005:喜宴(1 / 2)

今晚的洗塵宴辦得很是豐盛,冷盤熱菜大盤小碟擺了兩大桌。老夫人帶著女眷們坐了一桌,因是一家子骨肉,隻吩咐抬了一扇五開的黃梨木雕福祿仙翁的屏風隔了開來,外間是男人們的桌席。

看到一屋子的兒孫,老夫人高興,手一揮,各房的姨娘們也有幸在角落裏擺了兩個小桌的席麵。

姨娘們很是興奮,能有幸在這樣全家齊聚的時候有一個坐席,這是多麼榮耀的事。

這天的昌平伯府無疑是喜慶的,酒席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才散。

雲安堂是老伯爺和老夫人的居所,但兩個老人年歲已大,況且老伯爺喜愛熱鬧,老夫人老了就受不了丁點吵鬧,兩個老人很多年就分居了,老伯爺搬到前院的絮鵝院。

老伯爺愛鵝,養了好多鵝,每天清晨,大白鵝們扯著粗嘎的嗓子嘎嘎的叫,這也是兩老早早分院而棲的重要原因。

今晚老伯爺酒有點高,二老爺把老父親扶回屋,忙吩咐小廝打水擦臉洗腳,給他喂了一碗醒酒湯,心裏才舒了口氣。

老伯爺喝完醒酒湯,感覺頭不再沉重,舒服的靠坐在楠木太師椅上,揮揮手,丫鬟小廝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那小子真是顧家那小子?”老伯爺睜開老眼,雖然昏花,但不渾濁。

“是。”二老爺搬了張凳子,坐在老父親對麵,準備受訓的模樣。

對於兒子的上道,老伯爺很是滿意,端起手邊茶盞呷了口,又問:“顧家當年在流放的途中,不是全被劫匪屠殺了嗎?這小子是如何逃出來的?”

“兒子也不甚清楚,長歸也是才找我不久。”

“你這麼肯定他就是顧家遺孤?”老伯爺挑挑眉。

二老爺無奈道:“父親,他那長相在哪裏擺著還有假?再說冒充誰不好去冒充罪臣之後?何況顧家出事才多少年的時間,那時候長歸都七八歲了,麵貌雖然變化大,但顧氏不會連自己的侄兒都認不出。”二老爺想說的是您老不是也認定了嗎?

對於兒子的說辭,老伯爺不置可否,問道:“他這次回來是想如何?”那孩子看起來不像是無路可走來投奔伯府的人,這點從他剛跨進門檻的時候老伯爺就看出來了。

“長歸這次回來是來翻案的,希望我們府能給予他支持。”二老爺也不藏著掖著。

老伯爺眼皮一跳,聲音有些沉。“翻案?他收集到證據了嗎?”

二老爺點點頭,道:“他來我們府的原因就是就近等待一個時機,兒子想顧氏就隻有這麼一個親人了,不忍拒絕。再說父親也知道,當然顧氏慘案的內幕。”

“你有把握?”

二老爺堅定的點頭。

老伯也沒有開口,耷拉著眼皮良久才道:“好吧,我伯府可以給他支持,但願他以後不是個忘恩負義之輩。”

伯府這樣半死不活已經很久了,為了保住祖傳下來的基業,他從小裝瘋賣傻,所有的聰明勁都用著吃喝玩樂上頭。

幾個兒子,大兒子隻在兵部掛了個閑差,二兒子讀書有天賦,考了進士出身,但十多年隻是六七品縣令上打轉。後來顧家遭難,為了避嫌,外放到千裏之外的桂州狼山縣做了個小知縣,一走就是十幾年。

三個庶子,三兒中規中矩,四兒經商有天賦,在外邊跑商賺了不少,五兒從小聰明天賦高,讀書也上進,但最後養成了一副癲狂的文士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