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沅的琴棋書畫自然很生疏,畢竟從小就習武,很多東西都沒學。
安公子很耐心地教她,並用一種愉快的方式教她。他每彈一首曲子就會說一段動人哀怨的故事,所以她很感興趣,聽得很認真。
隰沅很聰穎,幾天下來基本上會彈一首曲子啦。她每天練劍又練琴,這樣效果還真不錯,各方麵都長進了不少。
至於庇顏也在讀書之餘練著君子劍法,他的悟性極高,奇跡居然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地發生了,他小有成就。
不過,他也忙於明年的科舉考試,所以時間大多放在了溫習書本上。
安母本來很擔心庇顏的狀況,但聽說文家專門為她兒子設了一個大書房好讓他專心讀書,她也就安心多了。
她還是十分信賴文老爺的,她認定他是個大好人,所以允許她兒子多教文小姐半年的琴棋書畫。
半年很快又過去了,隰沅的琴棋書畫也就湊合,畢竟她隻學了半年嘛。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棋藝倒是與他的有得一拚,因為倆人都屬於聰穎類型的呀。
而庇顏的君子劍法已練到六成了,可惜並無內力,隻能在劍招上勝過他人。
是庇顏高興的是,隰沅的逍遙神功練到第八層了。
隰沅說:“我將內心的半點柔情都不留,暫時心中無剛也無柔,既剛也柔,完美地讓剛柔一半。再者,‘剛柔相濟’乃剛柔結合,所以我才能練成了八層啦!”
庇顏見她開心,他便也十分快樂。他哈哈大笑,突然嚴肅道:“隰沅,你已十七,我也二十了,所以今年四月份我要上京趕考啦。”
文小姐聽後也不笑了,說:“也就是說我們的師徒緣分已盡啦,以後我們就是地位平等的好朋友呢!你高中狀元之時,一定不可以忘了我哦,臭屁王子。”
庇顏又亮出了那迷人的笑容,說:“我金榜題名後一定會記得你的,我是不可能忘記你的啦,說不定還要請你做狀元夫人呢!”
隰沅向他做了一個鬼臉,說:“狀元夫人是個官吧,如果你中了狀元,我就做呀!”他知道她不是說真的,隻是拿他開玩笑的。
庇顏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扇子,風度翩翩地扇起來,不料隰沅讓他別扇了。
她搶過扇子仔細地看著,說:“咦!這上麵的字應該不是你寫的吧,不過這字倒是寫得暢快淋漓、剛勁有力呢!”
庇顏說:“果然好眼力!這是我已故的父親寫的,他最喜歡這上麵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我娘原名為安柳嫣,但我依母親姓,取名為安庇顏,是為了紀念我的父親。”
“好奇怪呀,你為什麼要跟母親姓呢?”
“這個我也問了很多次,母親隻說父親家裏的人都不在了,故讓我與她姓。”
“哦!你爹叫孤見深嗎?這個上麵的孤好象是另外加上去的呀!而且‘孤’字,寫得柔情似水,充滿了相思之情,我猜是你母親添上去的吧!”
“哇……隰沅,你好聰明呀,這字確是我娘所添!我爹應該姓孤吧,可我娘她老是不願意提及他的姓啊!”
隰沅沒有再說什麼了,她想自己可以在父母身邊快樂地生活著,每天平平淡淡地練武,然後就是等安庇顏考個狀元回來,恢複從前簡單的生活。
沒想到京城傳來惡耗,仆人回杭州報死訊,說文家大少爺在京城被人殺害了。
這一消息如晴天霹靂,讓整個文家陷入了哀痛之中。
當文家二老看到兒子屍首的時候,倆人紛紛暈倒,不久都病倒在床。而文大少奶奶也悲痛欲絕,帶著她的兒子一起哭著。
隰沅非常難受,她回來還沒見過大哥呢,想不到現在見到的居然是哥哥的屍首。
但隰沅為了讓大哥安息,也就出來主持大局,安排大哥的後事。
隰沅想起了小時候她和在一起玩的場麵,那時哥是多麼地疼愛她呀,總是會在她練武受傷後安慰她。她和哥哥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在她離家將要去深山練武的時候,他們都依依不舍地抱在一起哭過。
上個月哥哥還寫信給自己,說這個月準備回杭州看她和父母了,隰沅還高興了一個月呢。不料如今卻是等到哥哥的屍體,他們已經天人永隔了。
隰沅一直是很堅強的,就算練武練得到處是傷,她也不會哼一聲,而這一次她不知哭了多少回。
料理完哥哥的後事,她也崩潰了,幸好有庇顏的陪伴和安慰,她才好受一點。
一天夜裏,隰沅端參茶給父親喝,正走在門外,突然聽到師傅和她父親的對話。
月牙道人說:“文老爺,我親自地去京城調查了文少爺之死。原來是馬老爺的兒子馬文濤與你兒子在生意上有過節,又知道隰沅搶了他妹妹的男人,所以就派人就暗殺了文少爺。”
文老爺吃驚地說:“原來又是馬家莊使壞,他們再怎麼怨恨我們,也不能殺了我兒子呀。但是,我們怎麼沒有聽到官府抓到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