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節說道隰沅引誘攬月去戲園看戲文,讓她迷上外麵的世界,這樣就可以完成她的引魚上鉤計劃。不料,隰沅卻與攬月的母親謝夫人一見如故,兩人莫名地都有親切感。後麵隰沅,帶著攬月和逸思來到了城中的梨花園。
這梨花園是京城最近新開的,又規模很大的戲園子,裏麵接待著三教九流的人物。據說這個戲園背後有強大的勢力支撐著,大家眾說紛紜,最後不得而知。
反正一般人是不敢在這梨花戲園鬧事,不管身份怎樣,隻要進入這裏都得規規矩矩地看戲文,要不然會被趕出去。
梨花園一樓是平民區,普通的百姓就坐在此處觀看戲文。而二樓就是貴賓區,專門招待王孫公子、皇親貴胄、大官和名流。
隰沅對於這裏很熟悉,直接讓夥計安排了最佳的觀看戲文包廂,最好隱蔽一些的,別人看不到她們。
於是梨花園的上等夥計帶領隰沅三人來到了二樓東北角的包廂,此包廂有一雅號,名為“人生如戲”。
謝攬月很喜歡這個雅號,覺得正對胃口。於是她步履輕盈、珊珊做響地進入了“人生如戲”包廂,頓時覺得視野開闊,對於底下的戲台一覽無餘。
這包廂的前麵還有一層薄紗可以卷下來,薄紗一放,攬月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麵,外麵卻看不清裏麵的情景。這樣攬月就不用擔心自己拋頭露麵了,又可以過把癮,兩全其美。
謝攬月安心後,又仔細觀看了包廂,發現這裏擺設齊全,名家的字畫懸掛在牆上,還有書籍、古琴、棋盤,真是個好文雅的地方呀。
攬月頓時覺得此處真是個人間天堂,就算看戲文乏了,也可以舞文弄墨、撫琴和下棋。實在覺得犯困,還可以注意一會兒。
這時,隰沅和小逸思也進來觀看了,都表示非常喜歡這個“人生如戲”的包廂。
隰沅向夥計確定要了此包廂,叫他們馬上奉茶伺候,準備一些上好的點心。夥計領命而去,沒多久就端來了熱騰騰的香茶和造型新穎的點心。
夥計熱情地向他們介紹:“三位小姐,我們梨花園可以點戲譜,你們想要老哪一出,我們就會演哪一出。”說完,夥計就遞給隰沅戲譜。
隰沅自然要讓著謝攬月,於是轉手把戲譜交給了攬月,讓她選擇愛看的戲文。隰沅還說上麵還有每出戲文的介紹,讓她做個參考。
攬月靜靜地翻閱著,上年有作品有《遊春記》、《雌木蘭》、《女狀元》、《南唐夢》、《洛水悲》、《紅線女》、《昭君出塞》、《鞭歌妓》、《簪花髻》、《桃花人麵》、《西廂記》、《牡丹亭》等等。
攬月是為了《牡丹亭》而來,所以先點了這出戲文,然後再點了《洛水悲》。因為夥計說每天最多能點兩出,所以就停止了點戲文。
夥計最後確認了攬月所點的戲文,還告訴她們:“一注香後,梨花園正式演戲文,開始得演其他人所點的戲文。你們的這幾出戲文得午時二刻才開演,望你們見諒。”
謝攬月覺得沒關係,自然隰沅和逸思也願意等候。
主角都不急,配角哪有著急的道理呢?
謝攬月趁著這等候的時間,專心地鑒賞名家字畫,自得其樂。她現在心裏滿滿都是高雅的感覺,所以連連稱讚隰沅的好眼光。
隰沅從心底裏覺得攬月非常傻,一些投其所好的舉動,就讓她如此沉迷。隰沅想自己快被出賣了,還笑著感謝她。
不過隰沅嘴上還是說:“隻要攬姐姐喜歡這裏就好,妹妹一定奉陪到底,讓姐姐看個夠。”
隰沅的話說得攬月甚是歡喜,於是攬月讓隰沅自由活動一會兒。現在自己有新鮮事要琢磨,不能陪她說話,怕她無聊。
隰沅正有此意,因為她需要再熟悉下梨花園內外的環境,方便引誘任斯來這裏行事。於是隰沅告別了攬月和逸思,來到了包廂外,決定到處逛逛。
就在隰沅正要下樓的時間,一對古怪的人出現在她麵前。就是那個給皇帝練丹藥的原天道士,身邊跟了個帶麵紗的中年女人。
這個原天道士還真不簡單呀,有當今國舅這個幕後勢力支持著,居然還在宮外附庸風雅,帶女人看戲文。
隰沅趕緊躲在一旁,怕被他們發現,暗地裏觀察這女人的身份。
隰沅看著這女人穿著打扮都很像金貴的夫人,一定是大有身份的有夫之婦。而且,她走路起來謹慎小心,其中又帶有幾分皇家的風範,究竟她會是誰呢?
原天道士對這女人體貼入微,她也欣然接受。那貴婦還如少女般對原天道士柔情似水,打情罵俏的,這讓隰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