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事我不管,我隻關心與何玉貴有關的事。何況,對你們來說,他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存在了,你還需要他嗎?”
的確,自從何玉貴幫助輝業公司拿下濱江路1號小區的工程開始,他的價值就剩下代人分錢了。隨著企業規模和影響的擴大,如今的輝業公司已經成為市政府經常提及的單位,甚至市政府召集成員局或大型國企參加的會議都要通知一聲。別說是杜文輝,就是自己也經常受到市長的召見,親耳聆聽市長的教誨,甚至省領導也經常到公司開發的工地視察。當然,這一切都源於何玉貴的引見和推介,這份情誼杜文章還是難忘的。
但是何玉貴的胃口確實很大,與其說濱江路1號小區是他幫助拿下來的,不如說是他們共同開發的。他不僅連本帶利要回了8000多萬元的死帳,每月至少還要給他個人承擔幾十萬元的費用,當然具體都是誰的杜文輝哥倆無權過問,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他一個人的。
杜文章對哥哥的做法早有意見,現在經楚天雄一說,心裏不免盤算起來。自從接手公司的工作,資金就一直處在緊張狀態。尤其是哥哥被殺以後,社會上反響強烈,銷售額直線下降,嚴重影響了資金的周轉。可何玉貴依然是我行我素,照此下去,資金鏈還真成問題。但這些事與楚天雄則毫不相幹,更沒必要向他透露。隻好說:“他們的事我很少過問,何玉貴也是我哥哥聯係,我從來不插手。這件事查起來必然涉及到上麵的人,而且何玉貴是個紐帶,把他查了,就相當於查了上麵的人,你想想這是簡單的事嗎?”
對於這背後的事,楚天雄當然明白,但這與他所要了解的是兩回事。既然杜文輝為了何玉貴可以對不起自己,現在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之。“你別拿這事嚇唬我,把他查了,正好給你一個與上麵接觸的機會,不然,他說不定打誰的幌子敲詐你呢?查清真相,既給你一個交代,也給我一個交代。當然,你不願意合作也可以,我可以自己查,也可以讓公安局、檢察院的人幫我查。但是,查出什麼結果?查出哪些人?能給你們公司帶來什麼影響我可就不敢保證了。”說完,楚天雄把整理完的東西裝到一個包裝箱裏,抬頭看著杜文章。“怎麼樣?是現在辦?還是以後再說?”
從楚天雄家回來,杜文章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雖然楚天雄承諾可以從安華公司方麵幫他把交納欠款的賬目查清,但沒有財務帳和票據,歸還的貸款也就沒有了憑證,最關鍵的是不知道賬究竟在誰手裏。如果是警方拿走了,那就等於把行賄的證據送給了警方,後果不堪設想。如果被行凶者搶走了,流傳到社會上就更完了。如果被仇家拿走了,隨時隨地會被敲詐。總之,不管落到誰的手裏都是個禍害,他不敢向公安局索要,更不敢讓何玉貴知道。此刻他最大的願望是被人一把火燒掉,即便是當垃圾扔了都不保險,但他清楚,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直覺告訴他,這些資料很有可能就在楚天雄手裏。怎麼才能拿到這些東西的確需要費點心思。此時,他又想起楚天雄的要求說句實在話,生氣歸生氣,楚天雄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假如這件事真是楚天雄做的,當他知道何玉貴在這裏的作用後,他應該對何玉貴采取措施,而以但何玉貴出事,也就可以證明哥哥的事就是他幹的。反過來說,何玉貴現在對自己應該說不僅是個妨礙,簡直就是個威脅。除掉他,不僅欠債不用還了,也不用每個月給他上月供錢,自己還可以和市領導直接對話,這對自己和今後的發展都大有裨益。借刀殺人,何樂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