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楚天雄與何玉貴之間的矛盾很深,早年他們倆同是證券部的經理,兩人的業務各有專長,何玉貴擅長信貸業務,而楚天雄擅長證券自營業務,盡管兩人的業績不相上下,但資產的性質卻完全不同。何玉貴的資產都已放貸到別人手中,存在很多不良資產。而楚天雄的資產基本上還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壞的結果是壓在股票中形成賬麵虧損。但是,股票的價格是不確定的,今天虧損的股票,明天就有可能贏利。
兩人矛盾的導火索源自三年前的一次較量。當時安華公司要提拔一個副總,他們兩人自然都在考慮之列。按照當時人民銀行的規定,證券公司不得再從事信貸業務,而此時何玉貴的貸款也基本上都形成了死貸,業務幾乎陷入絕境,要追究起來,他恐怕要承擔責任。
而楚天雄的自營業務卻正如日中天,兩相比較,楚天雄占有絕對的優勢。可最後結果卻恰恰相反,何玉貴當上了副總。
楚天雄輸了,輸得挺憋氣。
按照周潤通的話說,正是因為何玉貴在業務上已經無法與楚天雄競爭,他才更加珍惜這次天賜良機,以至全力以赴,孤注一擲。加上這些年做信貸業務積蓄頗豐又肯於出手,所以深得上下領導的欣賞,提拔重用也就在情理之中。而楚天雄的弱點是不善於協調與領導的關係,雖然每年他創造的利潤最多,但與領導之間並無深厚的個人感情,除徒得虛名外,領導並不買他的帳,在關鍵時刻,也就沒人為他說話了。再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業務能力無人替代,從大局利益著想,繼續發揮他的業務特長是公司最好的選擇。
當時為了緩和矛盾,也為了使自營業務取得更大收益,公司將全部自營業務挪到了長海,並將楚天雄提拔為公司總經理助理,派往長海專門主持這項工作。但是,他們倆的矛盾也由此產生了,加上何玉貴是個不容人的人,這幾年他們一直在鬥。
今年四月份,原先的老總陳向南退休,何玉貴當上了公司老總,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把楚天雄的總經理助理撤了,而且沒有任何理由。奇怪的是楚天雄沒有任何反應,這是最可怕的,節前那一仗,可能隻是發泄的一種方式,能不能有其它的很擔心。
還有,這幾天,楚天雄一直在暗地裏調查何玉貴,恐怕要有什麼事。
其實,何玉貴也確實有許多事是值得懷疑的,比如何玉貴與杜文輝是在楚天雄去長海之後認識的,杜文輝與黃美鵑則是在這之後好上的,而楚天雄這些年一直想把黃美鵑調往長海,但何玉貴卻始終反對,而且他與杜文輝和黃美鵑的關係很不一般,這裏的問題就複雜了。
“有這種事?”聽到這裏,楊國安更覺得有必要查清楚天雄的問題,否則可能會捅出更大的婁子。便對陳剛說:“我總覺得他倆之間會有什麼事兒。這樣,我看你再去一趟長海,就算楚天雄和這起案子沒關係,也要把事情弄清楚。你和小汪一暗一明,從裏到外把楚天雄和何玉貴的事兒搞清楚,沒事兒更好,有備無患,對我們自己也有個交代。”
“那家裏的事?”
“家裏你放心,有這麼多弟兄呢。”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楚天雄接到讓他回證券部的通知後,欣喜萬分。這是他一直等待的機會,出了公司,他到商店和藥店買了一些父親喜歡吃的東西和必備的藥品,回到家中。
推開院門,昔日井井有條的院落,已經被落葉蓋滿,越發顯得淒涼。楚天雄顧不得許多,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將電腦裏的重要數據全部保留到硬盤中,然後,取出刻錄機刻製了光盤,並將光盤與那些重要資料一並封在一個密封盒中,來到花窖,起開一塊牆磚,將密封盒封到牆中,恢複原樣後才回到屋裏準備行裝。臨行前,他掛通了姐姐的電話。“姐,我要走了。”
楚天芝聽到楚天雄的電話,心頭一緊。問到:“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