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來,為我們的合作幹杯。”
7月25日,是工地開工資的日子,可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王常林卻始終沒有蹤影,帳戶上的資金隻有幾百元,會計室也擠滿了人,許多票據因沒有資金而無法報銷,會計則忙得團團轉,打電話,打手機都沒人接。
幾個班長正在走廊裏議論。一個班長說:“公司這是怎麼了?前幾天料就總是供不齊,不是缺這,就是少哪,現在可好,連開工資都沒錢了?王總可從來沒弄到這個程度呀?”
另一個班長說:“別這樣說,王總把咱們帶出來,也不容易,以前也有這種情況,隻要大家一心,也就挺過來了。”
剛才說話的班長說:“話是這麼說,可以前是沒活幹,發不出工資。現在是有活幹,可還照樣發不出工資,這不就怪了嗎?”
旁邊另一個人插話說:“是啊,別是有什麼事了吧?”
這時,一個管理人員走了出來,路過他們旁邊,說道:“各位大叔,王總不過是有事沒回來,耽誤了幾天,大家就不要在這議論了,你們作為幹部,得穩住哇,不然怎麼服眾啊?要是大家都鬧起來,不就亂了套了嗎?”
一個班長說:“長順哪,你說得對,也在理,可這日子久了,我們也不好做工人的工作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這樣下去,確實不是個事。王總究竟怎麼回事,也得有個信啊?不然大家心理都沒底。你是管事兒的,你給問一下,究竟怎麼回事?”
“沒什麼?不光是你們,我們不也沒開工資嗎?聽說王總正在外麵弄錢,等弄到錢就好了。”
“開發商不是很有錢嗎?怎麼不給我們呢?”
“聽說他們也遇到事了,錢也周轉不開,但具體怎麼回事還真不清楚?”
“這活可怎麼幹哪?”
“幹啥?拿什麼幹,現在不光是工資沒著落,料也沒了,你沒看都一個星期沒送料了嗎?”哪個班長沒好氣的說。
“得了,等著吧。”
悅耳的鈴聲在漆黑的房間裏回蕩了幾次,杜文輝才慢慢伸出手,打開床頭燈,幽暗的燈光掀開了臥室的一角。
這是一個40多平米的寢室,2米4的正方形多功能床擺在一側,兩邊棕紅色的床頭櫃上配置兩盞歐洲中世紀造型的台燈,越發顯得古樸典雅,淡黃色的燈光格外柔和,床的地角圍著一圈白色長絨毛毯,床頭上麵的牆上掛著裸體的睡美人油畫,透過薄薄的白紗,可以見到臥室連著一個小小的陽台,一組沙發和茶幾隱約可見,厚重的雙層窗簾將外麵的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在床與陽台之間有一個鑲嵌在牆裏的大衣櫥;床的腳下是一個矮櫃,上麵胡亂的堆放著男女兩個人的內衣、睡衣,對麵牆上則掛著巨大的壁掛式的電視,下麵是一組電器櫃,在電視與陽台之間擺放一棵高大的米蘭樹盆景;電視的另一側則擺放著歐式的棕紅色梳妝台,轉過來就是寬大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