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安雖然顯得無關緊要,但周潤通依然感覺到話題的重要性,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這算正式調查嗎?”
楊國安沒說話,隻是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隻能將具體情況向你反映一下,不帶任何看法和觀點,一切由您自己判斷。”
“這樣最好。”
“先說撤職的事吧。何玉貴當上總經理不久,召開了一次董事會議,因為他是公司的副董事長,主持日常會議,我和另兩名副總都是董事,實際上原先的班子中隻有楚天雄不是董事,現在楚天雄被撤了,就更談不上董事了。”
“董事長是誰?”
“由於我們公司現在的最大股東是市財政下屬的公司,實際上也是個虛設,真正有話語權的還是市政府。”
在公司會議室,何玉貴、周潤通和另三名董事參加了會議,董事會秘書在一旁做著記錄。
見大家都到了,何玉貴說:“今天把各位找來,主要研究一下楚天雄的問題。按理說,現在副總的位置有了空額,應該把楚天雄起提拔起來,這些年,他為公司也作出很大很大貢獻,應該說撐起公司大半個江山,不懸乎地說,他的業務能力在你我之上,前途無可限量。當年,隻是沒有編製,才給了個總經理助理的職務。這次,我向市裏多次反映,但市裏明確表態對這個人選已經有所考慮,而且對公司設置總經理助理一職也有很大意見,要求取消這個虛設的層次。因為這個崗位目前隻有他一個人,所以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聽到這裏,周潤通立刻明白了何玉貴的險惡用心,隻是手法太卑鄙了。這一招果然見效,三名董事都發表了意見,表示同意市裏的決定。
周潤通清楚,自己反對已經毫無意義,但是為了減小不利影響,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既然市裏有考慮,我同意市裏的意見。但畢竟楚天雄的貢獻較大,在沒有任何錯誤的情況下免職有些說不過去,應該在其他方麵給以平衡,比如提高業務獎勵比例。與同行業比較,我們公司自營業務的獎勵比例是最低的,而且差距較大,是否把這個比例提高一下,拉近與同行業的差距,這樣可以保護他的積極性,也防止人才流失。”
聽了這話,何玉貴心生恨意。但他知道周潤通在班子乃至公司上下人們心中的地位,而且自己剛剛當上老總不久,立足未穩,還不便與周總鬧僵。隻好說:“周總想得很周到,但是各個公司有各個公司的情況。與其他部門比較,現在自營業務的提成比例已經不少,再增加恐怕比我們班子成員的工資都高了。整體提高工資水平市裏又不會同意,因為也有個地區總體平衡的問題,工資太高又會引起其他部門的連動,那樣一來,我們的位置也坐不穩。所以,看似一件小事,可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是我們自己能控製得了的。何況,自營的工資已經在公司引起很大反響,許多人都眼紅這個崗位,他要不做,有多少人想做?”
周潤通沒有讓步:“我們現在提的是獎勵,而不是基本工資,也不是崗位工資,這點需要和市裏說明。提高業務獎勵比例,可以激發員工的積極性,而且,這個獎勵政策不僅是針對楚天雄的,如果誰能拿這麼高的利潤,我們也可以讓他來做,畢竟我們不隻有一家證券部,也不僅僅是自營,我們還有委托理財、還有基金,都可以實施這個政策,誰有能力都可以試試,我們還怕錢多嗎?水漲船高。現在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把他撤了,又沒有任何補償措施,恐怕會造成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