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佳的生活因為楚天雄的介入而被徹底打破了。出國的資格被取消了,業務被停止了。公司的員工也在背後議論紛紛,總公司已經正式通知她交接工作後,立即回安化市公司總部報到。
本來,接到楚天雄的短信,她也想到去美國見見他,把事情說清楚。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能放棄一切,就這樣跟他亡命天涯嗎?想到這裏渾身都哆嗦。既然自己不想跟他走,見與不見還有意義嗎?所以,她就毅然決然地回到了單位,想找領導把這件事說清楚。想不到剛到單位就接到了這樣的通知。
可是,她還是把事想簡單了。剛回家,房東就頻頻來催,要求提前解除租房協議,並不退還剛剛收取的三個月的房租,其理由是她將此房用於非法用途。
宋雨佳一再提出這幾天就要交接工作,然後就走,請再寬限幾天。但房東強調由於她所引起的麻煩,已經使她蒙受的很大名譽損失,還收到稅務部門的罰單,甚至影響了社區的整體形象,因此絕不允許她繼續居住。何況快到元旦了,房東準備在元旦前把房子租出去,否則將影響自己一個季度的收入。
簡直是豈有此理。為了擺脫房東的滋擾,宋雨佳找了一個相對幹淨點的賓館暫時居住,貴重物品隻好放到辦公室,可來接任的人卻一直沒見,宋雨佳焦急萬分。
一周後,接任的人終於來了,是帶著家眷來的。明擺著,人家是準備借元旦之機來度假的。宋雨佳交接完工作已經是元旦前夜了。
俗話說瑞雪兆豐年,北方的氣候就是這樣,每到元旦或除夕這兩個節日往往是大雪紛飛,就像上天潑下的棉花,在無風的空中緩緩飄下,那種無聲的飄逸讓人心靜、讓人遐想。
今天的雪卻與往年不同,雪不大,卻很密,也很堅硬,淩厲的小北風拉著哨音劃過耳際,細細的雪花夾雜在風裏,像無數把尖刀刺在臉上。
宋雨佳下了機場的班車,冷不丁還真有點不適應。她心情沉重,不知道應該去哪。
回家,家還屬於她嗎?她難以忘懷最後一次回家所看到的那一幕,那張令她厭惡的臉,那張自己曾經精心挑選,精心修飾的床上,自己的丈夫摟著別的女人的醜陋場麵還曆曆在目。現在,自己還能麵對嗎?自己還能躺在上麵心安理得的睡覺嗎?她感到命運在嘲笑自己,一個曾經對貞操和婚姻那麼崇尚的人,卻最終背叛了自己的信念。一對背叛了婚姻的夫妻怎樣去麵對呢?她感到迷茫,甚至是好笑。
到父母那裏去,她不忍心再傷害他們的自尊,尤其是楚天雄曾經是他們極力反對的,現在楚天雄又犯下如此深重的罪行,而自己卻在這個時候與他私通,父母怎麼能不傷心呢。
宋雨佳拖著旅行箱,遲疑著腳步。出租車一輛接一輛從身邊駛過,她很快就感到渾身冰冷,手指和腳尖象貓咬般疼痛,得盡快做出決定。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決定還是先回家看看再說,或許他們沒住在那裏,自己可以整理一下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出租車一直開到樓門口,司機下來殷勤的打開後備箱的蓋子,幫她把旅行箱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