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何玉貴心裏一動,雖然他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可當陳剛真的問起此事,他還是有些心虛,畢竟是確有其事。當年他心裏明白,這件事是張少秋一手操辦的,自己根本沒有授意,甚至錢都沒看到,怕什麼?於是狡辯道:“這件事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確實不清楚。”
“啪!”陳剛將一搭文件摔在桌子上,從中拿出以張照片遞給何玉貴。“這個人你不會不認識吧?”
何玉貴仔細一看,額頭的汗珠便滲透出來,照片上是帶著手銬的張少秋。
“告訴你,有楚天雄的證據、張少秋的口供,我們已經不需要你的口供也可以定你的罪。過幾天,我們就將你住在加拿大的家人請回來,你們可以團員了。”
聽了這話,何玉貴如同五雷轟頂,癱在椅子裏。完了!全完了!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他恨張少秋把他拉下水,更恨他沒有骨氣,把自己出賣了。他也恨楚天雄,沒有他的事兒,也牽扯不到自己。
他正在胡思亂想,陳剛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怎麼樣?還負隅頑抗嗎?你現在要做的隻有一條,坦白交代。隻有這樣,才可能挽救你,挽救你的家人,否則,你們恐怕都得接受法律的製裁。”
聽到家裏人也將受到製裁,何玉貴有些慌了。“不,不,你們沒有理由逮捕他們,沒有他們的事兒,沒有他們的事兒,都是我一手辦的,他們根本不清楚。”
“是嗎?那你就如實交代吧,否則很難說得清啊。”
到了這時,何玉貴隻有一個念頭,豁出自己,保住家人,尤其是自己剛剛成年的兒子,絕不能受自己的牽連。他剛要交代,轉念一想,自己就這麼投降了?真就交代了?一旦開口,就無法挽回,就自己那些事兒死幾個來回都夠了。總之是交代也是死,不交代也是死。而不交代,可能還有機會,交代了,就全都完了。可不交代,家人怎麼辦?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何玉貴的突然沉默,沒有逃過陳剛的眼睛,他立刻發起攻擊,不給他考慮的時間。“快說,何玉貴,你再要耍滑頭,可別怪我不客氣。”說著,腳下便將踏板踩下。雖然隔著棉褲,但銳利的針尖還是刺在何玉貴的大腿和屁股上,何玉貴立刻想起剛進來時的那種滋味,趕緊說:“別別別,我說,我說。”
刺痛沒有了,何玉貴帶著哭腔說道:“那都是張少秋瞎編的呀,我根本沒拿債券的錢呀。”
陳剛怒不可遏,腳下猛踩踏板,何玉貴立刻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臉色漲得通紅。
“何玉貴,跟我玩是吧?證據都擺在你麵前了,你還不低頭認罪,你想幹什麼?跟你說的很清楚,你的問題再清楚不過了,沒有什麼異議,你說不說都是一樣的,別報什麼幻想,要想保住家人,隻有如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