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日子,不管你遇到什麼難題,你都要努力的活著。莊姨會照顧好自己,你更要照顧好自己。”莊姨語速很快的講到這裏後,深深望一眼我,匆匆離開深坑再蓋上了我上空的木板。
隨著莊姨再蓋上木板,一直在我眼眶裏打轉的眼淚立刻溢出了我的眼眶。
我無聲哭泣著,心如浮萍。
我隻感,莊姨十有八九是不會再來。
對於我而言,我寧願死在莊姨身邊,也不想跟她就此分離。
太過虛脫,我沒哭泣多久,就昏睡過去。
不清楚睡了多久,等我再次醒轉時候,我饑腸轆轆已經能從地上爬起來。
我在地上摸到手電筒後,借助手電筒的光亮開始進食。
盡管很餓,我還是小口吃著幹糧小口喝著水。
我沒忘記莊姨講過,等到幹糧吃光或水喝完她都沒有再來的話,我就要順著地道出去。
我想要將等待的時間,拖到最長。
我吃喝到三分飽,也就停止進食,再繼續躺下恢複體力。
接下來時間段,我持續待在地下,直到幹糧吃光,再直到水喝完。
在此期間,我聽不到多餘動靜無從知道地麵上的情況,莊姨始終沒有回來。
在此期間,我將自己跟莊姨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隻感莊姨其實一直都在為分離做準備工作。
我雖然隻有十歲,但莊姨已教會我如何自理自立。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床下居然有地道。
毫無疑問,莊姨隱瞞了我太多秘密。
我很是懷疑,自己之前意識潰散時候,莊姨提及的他們,就是二爺口中的暗中作祟之人。
我喝幹最後一滴水後,遲疑良久,終是拿著手電筒和黑傘,開始沿著地道朝前爬去。
莊姨跟我講的很明白,我如果貿然回去,不但自己會沒命,還會連累她丟了性命。
我不能,連累她丟了性命。
我邊爬邊無聲淚落,心中默默發誓,自己之後不管多苦多難,都一定要努力活到十二年後。
我在地道裏爬爬停停經曆漫長時間後,終是爬到了地道的出口。
隨著我費力推開將地道出口完全擋住的大石頭,我看到天色已近黃昏,自己已經到達位於距離潯埔村較遠處的一座荒山的半山腰。
我立在山上遠眺潯埔村,看到潯埔村的四周圍繞著黑色霧狀物。
有花蛇這個時候從我腳邊的草叢裏經過,我快速彎腰伸手捏住它的七寸,再拚盡全力將其活活捏死後,就地坐下開始生吃蛇肉。
我清楚野生蛇類含有最多絛蟲,但我已許久沒有進食。
我勉力克製著自己對生蛇肉的嘔吐感覺,直到將花蛇吃的一幹二淨,再最後望一眼潯埔村後開始下山。
經過有泉水的地方時候我停了下來,先喝飽後,再準備清洗下自己後再繼續上路。
地道潮濕,我已滿身泥濘。
我不清洗下自己就下山,勢必會招來多餘關注。
我脫掉衣服後,怔愣當場。
不知何時,我已變成了男兒身。
我沒怔愣多久,也就接受了自己已然變性的事實,開始先清洗衣服再清洗身體。
我還活著,足矣。
變不變性,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我清洗完身體後,隨即穿上濕漉漉衣服裝好銀行卡和現金,攥著黑傘和手電筒繼續下山。
我到達山腳下時候,天已經黑透。
我沒有停下,借助手電筒的光亮繼續往最近的鎮子上趕。
趕路時間段,我再想起莊姨,不由得再次淚目。
不等我走到鎮子,手電筒已然快要沒電。
持續悶頭趕路的我準備關閉手電筒時間段突然發現,不知何時,我身後和兩側已有重疊狗影和密集血色雙眼。
如此情況,我頓時手腳冰冷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