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情況驚出我一身冷汗,我即時屏住呼吸並抬手捂住口鼻。
朝我蹦跳而來的舍友的情況,像極了莊姨曾經跟我提及的僵屍。
莊姨之前跟我提及僵屍時候告訴過我,以血為食的僵屍,是循著人和動物的呼吸來覓食的。
隻要僵屍的進攻目標屏住呼吸,僵屍會即時失去目標方向。
事實上,我的反應,絲毫沒有滯住舍友朝我靠近而來的動作。
我心起疑惑間,注意到,朝我蹦跳而來的舍友竟是還會喘氣。
我頓時明白,自己正在經曆的,是舍友們聯袂出演的惡作劇。
弄清楚現況的我隨即鬆開口鼻,安心躺在床上,靜靜旁觀朝我蹦跳而來的舍友的後續表演。
舍友蹦跳到我床邊後,邊朝我俯下身,邊抬手朝我脖頸處掐來。
“滾!”我旁觀到這裏,抬腳猛踹向舍友的腹部。
孤兒院的孩子在沒人領養的情況下,滿十六周歲時候需要離開孤兒院。
接下來的六年,即便時潤生能信守承諾每個月末都過來接我,我絕大多數時間也都需待在孤兒院,待在這個房間裏跟三位舍友共處。
我即便隻有十歲,也心中清楚,自己這次如果擺不平三位舍友,以後會麻煩多多。
我的動作,使得舍友悶哼一聲連退幾步,身體跌向趴在地上持續一動不動的兩位舍友。
我緊接著從床上坐起來,冷眼看著三位舍友砸在一起後,再匆忙從地上爬起來麵麵相覷。
“嘿嘿,我們是跟你鬧著玩的,對不起。”短暫沉默後,被我踹了一腳獠牙已掉雙眼已恢複正常的舍友率先開口。
“說聲對不起就行了麼?!”我赤腳立在地麵上,抬腳朝著三位舍友走上一步。
“別別別別打架。老大,您以後是我們的老大成不?”三位舍友膽怯著眼神齊齊後退間,之前開口的舍友再次開口。
三位舍友的反應,讓我暗鬆一口氣。
我清楚,自己的小身板根本擋不住三位舍友的圍毆。
我杵在原地沉默會兒,再重新坐回床上。
隨著我的動作,三位舍友麻溜各回各的床鋪盤膝坐下,再主動自我介紹。
之前假扮僵屍的舍友名叫李強,他比我大三歲,是宿舍之前的老大。
他被母親遺棄在孤兒院門口時候,還不滿三歲。
其餘兩位舍友,分別叫王勇和張栓,分別是宿舍之前的老二和老三。
他們兩個都比我大兩歲且經曆相似,都被從小拐走當做行乞工具,再後來被強迫去偷盜,去年被院長從街頭陸續帶了回來。
“以後,我是老大,你們分別是老二老三老四。”我靜等三位舍友自我介紹結束後,冷眼瞟向李強王勇和張栓。
三位舍友都點頭說好後,李強邊卸掉他的假指甲,邊主動跟我提及他對孤兒院的了解。
從李強的話語中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孤兒院地處偏僻地皮不值錢,院長早就想把孤兒院給賣掉或開發了。
因為孤兒院地處偏僻條件簡陋,孤兒院每年都會得到大筆的撥款和捐款。
院長鮮少會過來孤兒院,院長每次來孤兒院,都會帶來新的孤兒。
孤兒院裏的工作人員,全年上班且都是孤寡之人。
工作人員的和藹可親,隻存在於又有孤兒入院的第一天。
在孤兒院裏,忌打鬧忌大聲喧嘩忌不守規矩,否則會受到嚴苛體罰。
據說,工作人員之所以都住二樓,是因為一樓鬧鬼。
自從他來到孤兒院後,沒見過哪個孤兒被領養,也沒見過哪個孤兒能活到十六周歲。
每每有孤兒快滿十六歲,都會點背的發生各種意外。
宿舍樓後麵的操場地麵雖然平整,但地下埋了不少已死孤兒的屍體。
我靜靜聽著李強的告知,不由得微皺了額心。
李強已待在孤兒院十年,十年期間孤兒院內的孤兒們沒誰活過十六周歲,絕對不是點背這麼簡單。
我十二年後還要重回潯埔村,絕對不能活不過十六周歲。
李強講到這裏聲音戛然而止,身體直直朝後倒去。
與此同時,王勇和張栓,也都身體直直朝後倒去。
以為三位舍友又開始聯袂出演惡作劇的我,坐在床上沒動,靜等三位舍友自動破功。
良久後,三位舍友依舊一動不動。
我開始心中忐忑,準備下床先去看下李強的情況。
正在這個時候,有菜板被剁得叮咚響的動靜持續從二樓清晰傳來。
我哆嗦下,輕手輕腳走到李強身邊。
李強緊閉著雙眼呼吸均勻,儼然已經進入熟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