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到底是誰控製了我的動作。
迄今為止,除了活物,我見過小翠姐的屍體,見過重疊狗影和血色雙眼,見過操場裏的紙人和少年們。
毫無疑問,我的雙眼能看到鬼,但並不能看到所有視線範圍內的鬼。
宿舍裏,或許就有鬼魂。
或許就是宿舍裏的鬼魂,控製了我的動作。
如果或許是事實,我手中的黑傘對鬼魂無效,但我之前撐起黑傘後重疊狗影並沒襲擊我。
狗影,無疑也隸屬於鬼魂行列。
如果或許是事實,黑傘隻對狗影有效。
我癱坐在地上直到起床鈴聲響起,連忙手軟腳軟著從地上爬起來將黑傘和銀行卡鎖入櫃子。
整個白天,我都思緒翻飛。
烈日照在我身上,我毫無暖意心中陣陣發寒。
我拒絕再去操場,不想黑色旋渦再突兀出現會將我吞噬掉。
晚餐時間段,坐在我右側的王勇不小心打翻了飯碗。
不等我有所反應,王勇已顫抖著身體嚇尿當場間,餐廳裏的兩位工作人員快速衝來將王勇拖出餐廳。
餐廳裏的其餘孤兒們,帶著或驚懼或幸災樂禍眼神,繼續安靜用餐沒誰再有多餘反應。
為免多惹是非,我按捺著心中情緒也繼續用餐。
晚餐結束回返宿舍後,李強顫音告訴我,王勇打翻飯碗行為,算是不守規矩行為。
但凡是被孤兒院工作人員拖走的孤兒,必然會受到嚴苛體罰,必然會隔一夜之後第二天中午才被放出來。
學校的體罰室在宿舍樓二樓,他之前也曾進去過。
他那次不但被打折了雙腿,還被放了好多血。
嚴苛體罰必經的兩項,就是被堵嘴和被放血。
不過,沒有哪個孤兒曾死在體罰室,我不用擔心王勇的生命安全。
我靜靜聽完李強的告知,低聲問他有沒有想過早點離開孤兒院。
李強怔愣下再緩緩搖頭告訴我,孤兒院雖然規矩很多體罰嚴苛,但他待在孤兒院起碼餓不著冷不著。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離開孤兒院他無處可去。
他還不滿十六歲,離開孤兒院後找不到活幹養不活自己。
雖然每每有孤兒快滿十六歲,都會點背的發生各種意外,但那都是因為他們點背。
李強的回答,讓我無話可說。
我不再多講什麼,去洗漱下後坐在床上靠著牆壁,靜等舍友再突兀陷入熟睡狀態。
等待時間段,我不知不覺竟是睡著。
隨著菜板被剁得叮咚響的動靜如期突兀傳來,我猛然驚醒後,速度下床從櫃子裏取出黑傘攥在手裏再去撩開宿舍前窗的窗簾。
宿舍樓至孤兒院大門之間,一片黑漆。
我杵在前窗處良久後,再去取出櫃子裏的銀行卡,輕手輕腳離開宿舍。
時潤生沒有信守承諾月末過來接我,我與其冒險去辦公室聯絡不一定接電話的他,不如直接冒險自己逃離孤兒院。
我昨晚已被控製了動作,且孤兒們死的年齡段不止是快滿十六周歲,自己繼續待在孤兒院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死掉。
我順利離開宿舍後,強自鎮定徑直前往大門處。
孤兒院的圍牆太高,我隻能從大門處離開。
不等我走到大門處,我麵前突兀憑空出現一雙蛤蟆鞋。
我毛骨悚然條件反射邊後退邊即時撐開黑傘間,蛤蟆鞋立刻遠離我一些。
我心下稍寬,腿軟著繼續前行。
隨著我繼續前行,地麵上再憑空多出幾雙蛤蟆鞋將我圍在其中,再都隨著我的步伐一步步前行。
不等我走到大門口,菜板被剁得叮咚響的動靜竟是反常的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有黑色旋渦繞過宿舍樓急速朝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