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僵的再次溫柔呼喚,使得我望著她的臉,再次流淌血淚。
盡管我已得閩小念提醒,但我對莊姨的溫柔呼喚,已心心念了不止十二年。
倘若我滅了綠僵,我將再也聽不到莊姨的聲音,莊姨的任何都將不複存在。
“莊姨,既然您很想我,那請您先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父母是誰?”我任由著血淚混著雨水流淌臉頰,哽咽接腔。
“當年的事情?你的父母?”隨著我問詢出口,綠僵眼底閃過疑惑情緒,再做出一副思索模樣。
不等綠僵再次開口,有人從死屍客棧方向,朝著我所處位置直奔而來。
死屍客棧內,已亮起燈光,但院內依舊空無一人。
綠僵即時才能夠地上立起身,先瞟我一眼,再平伸起雙臂雙手,快速朝著來者快速蹦跳而去。
來者為男性,看起來二十來歲。
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左耳帶著紅鑽耳釘,一身黑衣,手持一把通體紅色的彎刀。
隨著綠僵迎上男子,閩小念問我,接下來需要它做點什麼。
我苦笑著告訴閩小念,我和它隻需旁觀即可。
男子顯然是為誅滅綠僵而來,隨著男子現身,我們已沒機會再從綠僵口中得到多餘訊息。
畢竟,我們不能因保全綠僵,為掩人耳目,而去擊殺掉現身的男子。
從綠僵之前的反應中我已知道,綠僵沒能得到,屍憶中關於當年往事關於我的身世的內容。
前來的男子,既然敢奔來,應該能輕易擊殺掉綠僵。
男子已經看到我,我此刻再離開,隻會更惹懷疑。
我在看到男子的第一時間,已即時做出驚懼模樣,我所處位置距離小路很近,能輕易找到不惹懷疑的籍口。
我給出閩小念答案後,杵在原地看著綠僵跟男子快速靠近再交戰一起。
甫一交戰,男子就彈跳而起,手起刀落間,用其手中的彎刀快準狠的砍掉了綠僵的腦袋。
綠僵的腦袋跌向地麵間,綠僵的身體也直挺挺倒向地麵。
眼前所見,讓我緊縮了下瞳孔,眼神黯然無光。
從此之後,我將再也聽不到莊姨的聲音,莊姨的任何都將不複存在。
隨著綠僵被誅,男子拎著彎刀緩步走向我。
我速度盡斂情緒嚇傻般立在原處,靜等男子走到我麵前之後,追究我問題。
“嚇壞了麼?沒事了,回家吧。”男子立定我麵前後,唇角勾起戲謔弧度,竟是沒有追究我任何問題。
我哆嗦下,再連連後退幾步,再倉皇模樣,頭也不回的狂奔著離開原地。
從閩小念的告知中我知道,隨著我離開,男子徑直進入了死屍客棧。
男子進入死屍客棧後,閩小念用靈力助我快速回返吊腳樓同時,再開口是告訴我,男子俊美必須不是趕屍人,男子應該是死屍客棧的主人。
我緊抿著雙唇沒有接腔後,閩小念瞟我一眼歎息著再告訴我,王婆之前教我如何儲存蠱藥粉時候,所提及的咒語中的阿公,指的是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以及阿普蚩尤的阿普軍師。
阿普,在苗語裏的意思是公公。
相傳,當年蚩尤率帶兵在黃河邊與敵對陣廝殺,直至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打完仗士兵們把傷兵都抬走後,阿普蚩尤令其身邊的阿普軍師,用法術讓戰死的士兵回歸故裏。
阿普軍師用符節依言而行間,敵人的追兵趕到,阿普蚩尤和阿普軍師遂聯手作法引來五更大霧,將敵人困在迷魂陣裏。
巫字的來源,是阿普軍師最後所用的禦敵之實乃霧術,而霧筆畫太多難寫,於是改寫成一個巫字取而代之。
巫字,是象形文字。
上麵一橫代表天或者霧,下邊一橫則代表地,而中間的那一豎就表示符節;豎的兩邊各有一個人字,右邊那個代表阿普蚩尤,左邊那個代表阿普老司。
閩小念講到這裏,吊腳樓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
我竟是,再見五更。
暴雨傾盆中,五更正抱臂靠在吊腳樓的一邊柱子上麵,微蹙著額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