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講到這裏,問詢我怎麼會提到一宮三門。
我盡斂情緒告訴王婆,摩小西已離開死屍客棧,去參加新任鎮瀾宮主的入職宴會。
他跟我提到了一宮三門,所以我才會多問幾句。
王婆不疑有他,緊接著追問我,摩小西臨走之前有沒有跟我留下聯絡方式,有沒有跟我約定什麼。
我給出兩個否定答案後,王婆失望著表情,咂舌摩小西是個沒眼光的,居然輕易就錯過了我。
我哭笑不得,再問王婆,那位宮主是在哪一年出海時候遭遇不測的,關於一宮三門她還知道多少。
王婆思索下告訴我,那位宮主貌似是在二十幾年前遭遇不測的,她道聽途說並不知道具體哪一年。
關於一宮三門,她除了還知道一宮是哪一宮三門是哪三門,除了還知道那位宮主的屍體當時並沒被找到之外,並不知道更多。
“那位宮主的屍體,後來有沒有被找到?”我追問王婆。
“沒有。鎮海珠是跟那位宮主的屍體一起不見的。”王婆搖頭。
“也就是說,沒誰看到過那位宮主的屍體,那位宮主算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或許還活著?”我話語出口,不禁再抬手隔著T恤摸下脖頸紅繩上的珠子。
或許,我脖頸紅繩上的珠子就是鎮海珠也不一定。
或許,我的母親就是當年的宮主。
“或許吧……寶兒,你是從潯埔村出來的,你是在懷疑?!”王婆突然緊張了情緒。
“沒有。我和莊姨不是潯埔女。”我搖頭將之前的或許全部否掉,暗嘲自己太會對號入座,自己給自己臆想的身世有點嗨。
我沒懂,既然我和莊姨都不是潯埔女,莊姨當初為何帶我去了潯埔,卻沒帶我去做惠安女或湄洲女。
莊姨是從哪裏,將我帶到潯埔的?
“莊姨親口講的麼?”王婆壓低聲音問詢我。
“不是。我是聽村裏人講的。”我如實給出答案。
“不是莊姨親口講的,都不算數的。或許……哎,回去吧。”王婆講到或許欲言又止了表情,再歎息一聲讓我帶她回去房間。
我懂得王婆在欲言又止什麼,沒再多問什麼,再扶著她重回房間。
我和王婆回返到房間時候,嬰鬼跟堯易正鬥雞一樣梗著脖子互瞪著。
我瞟一眼屋內情況,先將王婆扶到床上躺下後,再喂食她部分還魂丹。
王婆教會我刺穴變臉之法再沉沉睡去後,我再繼續煉製還魂丹。
“姐姐,你師父的死氣越來越重了哦。”我剛再開始煉製還魂丹,嬰鬼突兀開口。
“然後呐?如果我師父死了,我會讓你給她陪葬。”我心裏咯噔一下,清淺笑容接腔不讓嬰鬼看穿我的真實情緒。
“為什麼要我陪葬?”嬰鬼嘟起嘴巴交纏著手指怯生生眼神望著我。
“因為你吸食了她的陽氣,所以才導致她將要油盡燈枯,所以你要陪葬。”我手中動作不停,加深臉上的笑容。
“既然你喜歡留下來那就別走了,省的我到時候還要四處找你。”我講到這裏,也就噤聲不語。
屋內就此靜寂,嬰鬼杵在原地糾結不定,堯易坐在小桌子上抱臂旁觀一副看好戲模樣。
“一點都不好玩!”十幾分鍾後,嬰鬼原地跺幾下腳,轉身離開房間。
“算是走了麼?”我頭也不抬的問詢堯易。
“還沒走。”堯易給出否定答案。
我沒再問詢什麼,專注煉製還魂丹。
堯易之前提過,他需跟我和王婆同吃同住七天懲罰自解。
有堯易在,我不擔心送不走嬰鬼。
倘若我送不走嬰鬼,堯易定然會出手送嬰鬼離開,否則,他就砸了他鬼耳的招牌。
在懲罰自解之前,堯易可以說是我的保護傘。
白天接下來時間段,嬰鬼持續沒再回來。
在此期間,我和堯易沒再交談半句。
我擔心著王婆的身體,不知道五更何時才會再來死屍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