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吧,我們總是因為芝麻大點的事和朋友打架、鬧絕交,現在想想很幼稚,但在當時看來,確實過分。
義安小學。
“停,時間到。合上書,默寫。”徐老師轉一圈後,在講台上立定,揚聲喊道。
徐老師叫徐玉,大城市裏調過來的高級教師,現在在義安小學擔任三年三班班主任兼語文老師。
因為長得漂亮,性格還好,家世也好,被義安小學的男教師當做女神。每天都會收到一些小野花,小零食之類的;推也推不掉,徐老師索性破罐破摔,把送來的東西分給小朋友們,因此,小朋友們也罷徐玉當成女神,即使他們不知道“女神”是啥意思。
林淺淺咬筆頭,沉思,到底是“停車作愛楓林晚”還是“停車做愛楓林晚”?
而同桌喬笑笑現已放棄無謂的掙紮,撂下筆,上半身呈大字狀趴在桌子上。
靈光一現,林淺淺眼睛亮了,迅速寫下然後瀟灑的往喬笑笑桌麵一拍,霸氣十足,“抄。”
喬笑笑星星眼,絲毫不猶豫地抄了下來。
嗯,看。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這就是筒子樓團結友愛的風氣;這就是同桌之間偉大的感情!
抄完後問問前後桌,“你寫完了嗎,你會寫嗎,要不要抄?”小德行得瑟的不要不要的。
“喬笑笑,不許說話。”
喬笑笑狡辯:“老師,我沒說話,我就是問問他們要不要交,我幫他們一起交上。”
孩子,老師叫你不許說話,你說你沒說話,你說你就是問問他們交不交默寫,難道問就不是說話嗎?
喬笑笑為了掩飾罪行,搶過後桌陸子遠的默寫紙衝老師搖了搖。
林淺淺瞄一眼路大學霸的默寫紙,不屑的笑了,就這水平還是全年級第一呢,字都寫錯了。
“停車坐愛楓林晚”的“坐”字明明是“做”字啊。
壞心眼的沒有告訴大學霸,林淺淺邪惡的笑著把喬笑笑遞過來的默寫紙交了上去。
嗬嗬,然後兩個人就悲劇了。
隻見徐老師看著林淺淺故意放在第一個的陸子遠的默寫紙,欣慰地點了點頭,用紅筆打了個打對勾放在一邊。
她拿起下一份,是林淺淺的。
過了一會,徐老師臉色鐵青,有紅有綠,神色變幻莫測。
又對比著喬笑笑的,徐玉感覺自己心髒病都要犯了。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這是多麼美妙的意境啊,卻硬生生被這倆熊孩子寫成了古時候怡紅院老鴇招客時寫下的廣告詞。
“停車做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徐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在心裏一直強調要克製要克製,盡量讓自己嗓音溫柔一些不顯得那麼嚴厲嚇到倆孩子:“笑笑,淺淺,默寫錯字了。把錯字改過來再把整首詩抄五遍。”
你說要是錯別的字,可能徐玉便不至於如此。現在人們依舊保守,見到一些禁詞便耳紅心跳。
林淺淺上前拿回默寫紙,回到座位上查書。
原來大學霸寫的沒錯,可是她也不覺得這個“做”字有錯啊。
同桌對視,兩人幽歎一聲,認命的抄。
後桌小胖戳戳林淺淺後背,林淺淺扭過頭。
小胖眼睛小小的,時常精光閃閃,戴著眼鏡,笑眯眯的像個彌勒佛。
他推了推眼鏡,小聲說道:“我幫你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