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突訪郭正林,雲煙同碧玉都很疑惑,她們都知戴府很少同他來往,但是卻不知我與他之間的種種,而這些我卻不能告訴她們,況且她們也未必相信。對於她們的疑惑我隻能以笑回之,隻道郭正林是皇上身邊的人,如果能同他處好關係,那麼無論是對戴府還是對秦王府都是百利而無一害。可是顯然她們對這個理由不是很相信,這連碧玉也說這根本不是我的作風。可是我還能再說些什麼呢?除了死咬這個理由我還能做些什麼?
馬車駛得很慢,在郭正林哪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所以也不急著回去,於是讓馬夫放緩慢行,我也正好沿路看看這座曆史名城。和剛來時相比此時的長安已漸漸穩定了下來,街道上已是商鋪林立,街道旁不時傳來小販叫嚷之聲,人流穿梭不息,處處呈現一派生機勃勃之姿。看來李淵的確是個帝王之才,不過短短數日便讓整個長安場一掃戰爭的陰霾。
正掀簾四處觀看,眼前忽地一亮,心中為之一動,“魏府”二字明晃晃的映入眼簾。昔日的畫麵一幅幅從眼前掠過,想想自己似乎許久沒有見過師傅了,便忽地將簾子放下,大聲叫道:“停車!停車!”雲煙同碧玉均是一驚,我也沒時間同她們解釋,隻道我要下車拜訪故人,便徑直掀簾而去。
還是那扇灰漆大門,還是那幢古樸圍牆,同樣是那兩個門仆……一切都還是那個樣子,不同的是這次看到我那兩個門仆便很恭敬的走過來行禮相迎。我便問道:“魏大人在府上嗎?”
其中一個門仆便抬頭恭敬的答道:“回王妃,大人在府上,王妃請進。”說完便躬身在前帶路。
魏府對於我們每一個人都不陌生,雖然隻在此住過很短的一段時間可是卻仍然覺得無比的親切,於是便打發了門仆,門仆亦知此處我並不陌生,便行禮退下,隻道去通稟,讓我們前去前廳等候。
我環顧四周,整座園子已退去了冬日的蕭條換得的是秋日的颯爽。滿池的荷花正明豔的綻放著,不時有幾隻蜜蜂佇立其上;廊沿古樸素淨,屋室簡約典雅;園子清幽寧靜。偶有幾個小丫頭穿梭其中,見了我均是福身行禮。我輕身從她們身邊而過,幽幽的看著這一草一木,心中卻有一股暖流緩緩而過。
剛跨進前廳的園門,便見魏征笑著迎上前來,灰白素衫隨風舞動,氣質自成。
“萱兒 你怎麼來了!剛才仆人來告知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真的是你!”魏征看著我,滿是歡悅和難以置信。
我看著他,心中卻突然覺得無比感動,他叫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王妃’,自我成為郡主之日起很多東西便改變了,更何況現在我還有一個更加特殊的身份,可是他直到現在仍然對我同以前一般,這份情誼又何止是一份感動可以概括的。
我亦歡愉的笑了起來,俏皮道:“怎麼不可能是我?你可看仔細了,絕對的貨真價實!”
“哈哈……”魏征聽了又上下將我打量一番,我亦站直了身子讓他看個仔細,然後便開懷大笑起來。就連雲煙同碧玉也掩麵笑了起來。
說著便同他一同行至廳中坐下。兩個小丫頭恭敬的上前上茶,然後便躬身退了出去。屋中便隻餘我們四人。
魏征坐在我對麵,嘴角一直含著笑。我端起桌上的茶盞,起身行至他向前,然後福身道:“師傅在上,請受萱兒 一拜!”
魏征沒想到我會突然來此一出,隻得慌張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將我扶起來,口中道:“我這個‘師傅’有名無實,可受不起你這一拜!”
“拜師豈可兒戲,在我心中你便是我永遠的‘師傅’,不因你是否教過我些什麼,隻因為你是‘魏征’便受得起我這一拜!”我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