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七月,豔陽似火,雖然一直挑僻靜的山路走,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可是長時間的顛簸還是汗流浹背。
李世民在洛陽城外50裏處紮營,因此如果從官道而去不到一日便可到達,可是秦瓊同程咬金以前同單雄信同在瓦崗寨,現在單雄信作了王世充的大將很可能會將他二人認出,因此我們隻能繞偏僻的山路而去。
這可能是我這麼久以來遇到的最難過的日子,身上帶著傷仍還要日夜不停的趕路,晚上沒有客店可住不得不露宿荒山野林,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這兩日秦瓊對我也放下的介蒂,和我談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可是對於我的身份背景卻隻字未提,問得最多的也隻是他所見過的雲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通過雲煙而挖掘出我背後的某些東西,或許他對我介蒂雖消但是仍疑心未除。
待看到唐營旗幟之時已是三天之後的午後時分。金黃的旗幟在夕陽的映射下顯得煜煜奪目,徐徐生輝。
我跟在他們身後,緩緩向唐營奔去。此時心中卻不由有些緊張起來,這裏麵有我最親的人,可是也有我不想見的人,可是又注定不得不麵對的人,我不知道見了他該以何種姿態去麵對他,是朋友?是親人?亦或是名義上的丈夫……
剛行至營門口便被攔了下來,秦瓊同程咬金立刻翻身下馬,我見狀也隻好緩緩下馬立於一旁。
隻見秦瓊上前拱手道:“煩請通告秦王,秦叔寶同程咬金在外拜見!”
那士兵恐也是見過世麵之人,忽聽得秦叔寶的名字便立刻道:“請稍候,我這就去通稟。”說完便轉身向營內跑去。
我心下更是忐忑起來,竟有種想溜之大吉的衝動,直到此時我仍不知該如何麵對於他。
不多時一個身著便裝之人便帶著一行人急急的趕了出來。我遠遠的站在營外,認出來人卻是房玄齡,我掃視一眼卻並未見著李世民同雲奇的影子。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起來,李世民向來惜才,秦瓊絕對是一匹千裏良駒,按理說他應該急急出來相迎才是,怎麼會不見人影呢?
眼見房玄齡已至了營門口,我忙將頭低下。隻見他快步上前拱手道:“不知道秦將軍同程將軍會突然到唐營來,著實讓我等驚喜萬分啊,二位貴客快快請進。”
秦瓊同程咬金也紛紛拱手行禮道:“房大人客氣了,想著上次相見之時我們還是各為其主,沒想到還有今日。”幾個人說說笑笑,便往營中走去。我不敢抬頭隻得跟在他們身後。
“哦,對了,房大人這個是我的一個小兄弟,他想來營中看望他從軍的大哥,所以我便自己作主將他帶來了,還請房大人見諒。”秦瓊突然轉身指著我說道。
我一聽,不禁嚇得冷汗直冒,這房玄齡與我是見過的,要是在這種場合被認出來恐會連累秦瓊的,一定要鎮靜,絕不能讓房玄齡認出來。
房玄齡聽秦瓊這麼一說,便將目光直直的落在我身上,我隻是將頭埋得更低,深恐他看出點什麼來。
原本我以為這房玄齡會對進入軍營的陌生人大加盤查,可沒想到他隻是大概的打量了我一番便轉頭對秦瓊笑道:“秦將軍這是說哪裏話,既然是秦將軍的朋友,我們自當幫忙,是要探親嗎?這好辦……”說完便轉頭大聲喝道:“來人,將這小兄弟帶入帳中,好生招待,然後再幫小兄弟查查他的大哥,也好讓他兄弟二人早些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