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因為事情詭異,子先生是親自來到了李秀珍的家中。
子先生穿一件青灰色長衫,背一個土黃色的工具箱,胸前掛著三枚金光臻亮的康熙通寶,文靜之中帶一絲威武,一對眼睛格外的明亮如同黑夜裏的星辰。
彭老跟,是李秀珍的丈夫,算是老彭家的男主人,不過彭老跟是個正兒八經,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心中也沒多少主意,自然也稱不上什麼精明,所以家中大事全權都酉妻子李秀珍做主。
彭老跟聽得子先生要來,心中可是相當高興,在三川九灣十八官誰不知道子先生?誰敢不尊敬子先生?
子先生能來家裏,這對老實巴交的彭老跟來說可謂是莫大的光榮。
這天早早就起了床,將自家房屋裏裏外外打掃得幹幹淨淨,又將最好的茶葉,自己都舍不得抽的煙絲都準備好,就等子先生。
巴巴等了許久,終於見得了子先生。彭老跟趕緊上前去,一臉尊敬的喊道:“子先生哎,你好你好……”
子先生見得彭老跟從家門口迎了出來,對彭老跟的身份猜出了個大概,點了點頭,笑著回應道:“你好,你好!”
彭老跟一聽,趕緊將腰微微彎了彎,緊接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這是彭老跟從報紙上看到國家領導人之間會麵時的握手禮節。
彭老跟的右手上有兩道半月形的疤,那是他小時候就靠在草垛上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被驢子啃了一口,留下的疤。
這道疤顯得格外的刺眼,彭老跟看不到了,臉立即“唰”的一下就紅了,趕緊用左手去將疤蓋住。
子先生被彭老跟這個動作搞蒙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彭老跟是要跟他握手,也趕緊伸出雙手將彭老跟的手緊緊握住,輕輕搖了搖。
彭老跟的臉色這才從通紅中緩回來了一點,然後咧開嘴露出一口常年抽旱煙被熏黑的牙笑了起來。
“子先生,裏,裏麵請,裏麵請”彭老跟激動得說話都有些結巴啦。
對於彭老跟,李秀珍是再清楚不過,今天突然有些反常,這倒讓李秀珍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好在子先生並不見怪。
把子先生請進屋坐好,彭老跟趕緊將最好的茶葉泡好,端上來,緊接著又將自己都舍不得抽的好煙點好了火,遞過來。
子先生是不抽煙的,拒絕了彭老跟的好煙,讓彭老跟覺得對子先生有些虧欠。
“不要客氣,還是還辦正事要緊!”子先生自然是能夠感受到彭老跟對他的尊敬的,也欣然的接受了。
“是是”彭老跟趕緊點了點頭。
“我先看看孩子吧!”子先生說道,李秀珍一聽,立即讓兒媳將孩子抱了出來,然後她一手接了過來,抱著孩子走到子先生的麵前,讓子先生看看孩子的臉色。
子先生定睛看著孩子的臉色,見得這孩子臉色隱隱有些蒼白,頓時便皺眉問道:“這孩子取了個什麼名字?是誰給取的?”
“孩子名字叫個培林,是請下川壩鬆官村木匠張國誌起的名字!”李秀珍如實的回答道,看著子先生的神情,一顆心懸了起來。
“培林,有土也有木,又是木匠給起的名,都是對的啊!”子先生有些疑惑了。
“將軍煞送了沒有?中途有沒有出什麼意外?”子先生接著問。
李秀珍一聽,趕緊將前一天送將軍煞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給子先生說了,其中就連差點忘記帶火柴,之後又是在籃子中找到火柴這種細節也沒有放過。
子先生安靜的聽著,不時點點頭,李秀珍做的都沒有錯,這些應違都做完之後,孩子絕不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子先生聽完,站起身來將李秀珍家居住宅的風水也是打量了個遍,同時又特意看了看門口和中堂所對的地方有沒有衝煞之物。
一切看罷,並沒有詭異之處,這就非常異常的奇怪了。
“你能不能把給孩子名字的木匠請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他呢!”子先生說道。
“好,子先生我這就去!”彭老跟一直恭候在旁,苦於無法為子先生效力,此刻終於能夠拍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