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林一聽張興奇死後變成了鬼,眼珠子都瞪大了,連忙問道:“真的?假的?”
“騙你幹什麼嘛!”張國誌麵色淒苦的說道。
話說到這裏,楊鳳林終於明白張國誌之前說話為何吞吞吐吐,一副害怕得要死的模樣了。
“這種事得找我師父啊?”楊鳳林開口說道。
鬼神之事,在三川九灣十八官還沒有誰子先生更厲害了。
“誰說不是呢?但這個張興奇家啊,子先生不能去!”張國誌搖了搖頭。
楊鳳林一想,點了點頭,說道:“也對,當初師父已經看出來這家夥要出事了,而且話也說出去了,現在這種情況師父再去,自然是不好的!”
張國誌一聽,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是他張興奇的本家兄弟請了個妖怪在那做法呢!”
“妖怪?”楊鳳林這倒來了興趣了,“什麼樣的妖怪?”
“那妖怪……哎呀……不說也罷了!”張國誌擺擺手便準備走。
“怎麼又不說了?哎,張叔,那你現在去哪裏?”楊鳳林趕緊拉住了張國誌問道。
“我準備去東河老周灣丈母娘家去住一段時間呢!”張國誌說完話便走了,留下楊鳳林心中一個老大的疑問:“妖怪?什麼樣的妖怪?要不要給師父說?”
楊鳳林回道了家中,心中越想越覺得好奇,決定第二天去一趟下川鬆官村。
第二天一早,楊鳳林正準備出門,卻被父親叫去拉糞上小平裏,足足幹了整整一個上午拉糞農活這才幹完,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一件衣服,便出了門,直奔下川而去。
正走著連接上下川的官道上,聽著後麵有人叫他,轉身一看,卻是彭老跟。
“鳳林,你幹啥去?”彭老跟駕著馬車問道。
“老跟叔,我去一趟下川!”楊鳳林沒說要去看張國誌口中說得“妖怪”。
“上來,上來!快上來!”彭老跟讓楊鳳林上了車,然後駕著馬車又跑了起來。
兩人到了中州岔路口便有分開,彭老跟是去中州找他的表兄還車。
等楊鳳林走到鬆官村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好像身上裝點錢,在路邊的小攤上要了一碗蓋帽飯,喝上了一碗熱騰騰的油茶,飽飽的吃了一頓,整個人頓時就有了精神。
楊鳳林有意無意的轉悠到了張興奇的鐵匠鋪看了看。
這個時候張興奇的鐵匠裏麵圍坐著幾個人,最裏麵放著棺木,左右兩排都是雪白色的花圈,屋子裏燈光比較暗,可能是天氣冷的緣故,眾人的中間燒得一團燃燒著正旺的炭火。
如果按照張國誌的說法,到今天,張興奇應該是死了第四天了!
在以前人死了有在家裏麵停放的習慣,楊鳳林嘀咕了一聲不能多看,轉身就得走了。
走了,又沒個去處,楊鳳林索性便到金官街上轉了轉。金官街左右兩邊的人家戶聚集的村子又叫銅匠村。
銅匠村做銅器,賣銅器,打鐵之類的比較多,這樣一來,散了街也不顯得冷清,裏麵打鐵的正幹著熱火朝天。楊鳳林東瞧瞧西看看,一會兒的工夫,冬臘月的天便黑了下來。
天一旦黑了下來,金官街上就變得冷了起來。在金官街上猖狂著的風並不是上川的西南風,而是來自與五郎河處的西北風。西北風不如衝下哨丫口的西南風猖獗,但是凍人的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呼……”
西北風劃過,冷得楊鳳林趕緊裹緊外衣,然後小跑著找到了家鐵匠鋪的避風口躲了起來。
鐵匠鋪裏有火爐,呼呼的火焰像一條條的蛇一般的往外噴。
靠近了鐵匠鋪,頓時就暖和多了。
“哎,老表,進來坐嘛!外麵冷呢!”
裏麵傳來了一個中年漢子的聲音。
“不呢,我還有事呢!”楊鳳林趕緊回應了一聲便走,鋪子外麵的窗台上放著一個鐵片,是個三角形模樣,楊鳳林也沒多想就隨便帶著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