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蘇燦趕緊胡亂吃了些早飯，上樓來看爸爸。
“爸爸，喝點粥吧，我喂你。”
“這回又是什麼粥？”
“豬肝粥。媽媽放了不少菠菜和豬肝。”
說完，蘇燦將粥放在一邊。又給蘇白墊了靠墊，扶他起來。
“哦～我不喜歡菠菜。”
蘇燦嗔怒道：“爸爸，人不管什麼營養都要有一些才行，不能成天跟一個食肉動物似的。”
扶好了爸爸，她重新端起碗，舀了一小勺，吹了吹，用嘴唇試了一下，確實不燙了，送到了蘇白的嘴邊。
“好，爸爸吃就是了。”
看著日益長大的女兒，蘇白心中感慨萬分。初為人父時的高興，直至今日已成娉婷少女，他都曆曆在目，見證了女兒的每一段成長曆程。隻可惜，這孩子承載了自己的容貌，卻沒有太多汪月當年的身影。年輕時的汪月在他心中是極美的，隻可惜人類經曆不起歲月的蹉跎，不像他們修煉多年的妖怪。
喂爸爸喝完粥，蘇燦用濕紙巾給爸爸擦了擦嘴。
又問蘇白道：“爸爸，你是雙胞胎？”
“雙胞胎？”
蘇白驚訝女兒的這個說法，確切的說，自己的媽媽當年生了四個，後來確實有一個跟自己一樣，都活到成年了，也能算是雙胞胎吧。但那個是同胞妹妹，況且她早就死了。
他又想起胡逸凡前兩天變成自己的鬧劇，女兒指的應該是那個小子吧。
於是，他回答道：“我讓你叔叔回老家去了，應該不會再來了。”
“哦，這樣啊。他和你長得還真像，就連聲音也都很像。”
“真有這麼像嗎？”
“那倒也不是，眼神還是不一樣。爸爸看起來更充滿智慧，而那個……”她想到了胡逸凡的眼神，充滿了熾熱的熱情，但她不想在爸爸麵前提到那個混蛋，繼續道：“說不上來，反正不及爸爸的好。”
蘇白笑了笑，自己在女兒眼裏永遠是那麼高大上，可惜自己其實連人類都不是，而是更低級的妖類。
“爸爸，老家的事，你怎麼從來也不提呢？更不帶我回去玩。”
“那邊沒什麼好玩的，冰天雪地的。”
“冰天雪地的好啊，有冰雕，還可以堆雪人。”
“不行，我可不想凍壞我的寶貝女兒。”說完，他和藹地笑了笑。
又想起了他的心病，問道：“我聽說你和胡逸凡已經在一塊兒了？”
“爸爸，你別聽他胡說。隻是我覺著這人還行，想試著交往試試看，但絕對沒到那境地。”
“這就好。燦燦啊，一個女孩子家，結婚前千萬不要失去自己的貞潔啊。這男人嘴上都說無所謂，心裏都還是有所謂的，這是爸爸的肺腑之言。婚前就能被輕易哄上床的女人，會讓他們覺得輕賤，你可千萬別成為那樣的女孩，叫爸爸失望傷心。”
“我明白的，爸爸。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幹的。”
“這就好。那我繼續休息了。”
“我扶你。”
撤了靠墊，輕輕扶蘇白躺下，蘇燦為他掖好了被窩。
看著躺下的爸爸，灰白的雙鬢，蒼老的皺紋，蘇燦笑著說：“爸爸，你終於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