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下來的時候,已經距離發生槍擊事故的時間相隔了整整三十個小時。
這三十個小時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也就是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但是對於陳方平而言卻是痛苦難耐無法忍受,對於其餘的另一些人而言已經是心癢難耐,想要蠢蠢欲動。
因為在不久之前,據可靠人士提供:本市有名的商場巨鱷陳方平竟然突然間受了重傷,而且已經被送進搶救室裏,生命已經是岌岌可危。
此消息一出,眾多的人唏噓不已,原來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呀!
不管是對於陳氏還是陳家這一個大家,這無疑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因為陳方平的威望那是擺在那裏,不容置疑的,可是如今當家人都性命垂危,對於那些股市的動蕩、亦或是對手蜂擁而來的打擊,無論是哪一樣,陳家都經受不起。
醫院外麵,層層保安將這裏維護的嚴嚴實實,因為這裏的記者實在是太多了,眾多的人都知道陳方平的地位,不僅僅是巨鱷那麼簡單, 與大多數人而言陳方平這一個人便是代表了眾多人的利益。
甚至是這座城市的發展潛力都將受到嚴重的打擊,稍有常識的,或者是稍有腦子的人都明白,若是陳方平就此受到重創,不僅是陳家就此湮滅,就算是依舊存在恐怕也是以後苟延殘喘的分了。
而以陳方平馬首是瞻的那群家族什麼的,估計這一次也是在劫難逃,大難不死也會脫一層皮。
???
外界的猜測眾說紛紜,但是內在的情形卻是誰都不知道的,陳方平幾乎沒有了消息,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陳家上下竟然也淡出公眾的視野,這不禁令大家唏噓不已,難道真的是樹倒獼猴散,人走茶就涼?
這邊大家夥都紛紛遲疑了,真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才好,畢竟規矩道義什麼的都是死的,但是人都是活的,而且這麼一大家子都要生活的,怎麼能不趕緊另謀出路。
“陳方平,真的死了?”
華貴的書房,置疑的口氣,短暫的沉默,便是依舊不可置信的話語。
“老陳,再行觀望吧,槍打出頭鳥,就算是陳方平死了也好或者活著也罷,我們隻需以靜製動,屆時再左手漁翁之利也未嚐不可。”
“可是老爺,我們忍辱負重這麼些年,此時收網正是最好的時機啊,眼下的陳家就如同一盤散沙,需要一個領軍人物呀!”
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帶著急切卻也帶著熱切的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陳家卻也是一塊肥肉,稍有不慎便會被噎死,我們怎麼能肆意的輕舉妄動。”
“急躁可是兵家大忌!”
“況且,我那二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似是有些急切,竟然說話也都有些斷斷續續,一看就是身體不好,虧得厲害。
“是,屬下明白了。”
看著男子推門離開的背影,剛才還一臉遲疑的人一改頹然之氣,瞬間精神煥發。
在寬大的辦公桌的背後,一麵背景牆竟然緩緩開啟,一名青年男子一臉陰鷙的邁步而出。
“父親!”
原來竟是父子的關係,那中年人擺擺手,似乎是直到這青年人想要說什麼,繼而道:“我知曉,隻是他雖然無大才卻是對我忠心耿耿,不會輕易出賣我,所以不必動他。”
“阿力,這事你安排的還得當吧,有沒有什麼破綻?還有陳方平你確定一槍斃命?沒有看錯?”
中年人一改方才的溫吞,竟有些急不可耐。
“父親放心,找的都是可靠的人,技術百發百中,我親眼看見射過去的,這一次絕對沒問題,況且我們籌劃了這麼久。”
說到這裏,青年男子都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裏麵。
“恩,再等三日,若是陳家老宅還沒有任何的跡象,你便著手開始聚集陳氏的股份吧,到時候,董事會那裏我在使勁推一推,陳氏便是我們父子的囊中之物。”
“隻是,阿力,”老人頓了頓,還是繼續說道“千萬要小心,別忘記了你二叔的下場,陳方平那小子並不好對付。”
“父親,你放心吧!”
聽到這裏,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子黯淡幾分,卻在瞬間光亮起來,隻是整個麵容依舊是陰沉沉的,晦暗難辨。
當醫生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的時候,陳方平隻覺得心髒在這一刻都要停止跳動了,因為他真的是感覺到了恐怖與害怕,活了幾近三十餘年,這一次由衷的感到了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