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子越來越往郊外的方向行駛,那些越發稀疏冷僻的地區,一夏的心就越發的沉重,此時的陳方平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從來未曾接觸過的,要說不害怕的話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一間很大的倉庫,矗立在這個占地竟達幾千平方米的郊外,一夏看著在這個寸土寸金的時代,陳家的一個倉庫都能搞到這麼大的地皮,不禁更加後怕了。
隻是現在的陳方平是那麼的冷酷殘暴,自己幾乎在靠近他的一瞬間都怕的厲害,怎麼可能說得出話來。
看著自己和江聲被陳方平的手下帶進這間倉庫的時候,隨著厚重鐵門的推開,那股子陰涼迎麵而來,伴隨著關上門的那瞬間襲麵而來的便是無盡的陰暗和黑冷。
一夏隻覺得這一次真的是到了自己改與世長辭的時候了,當一個人拋卻了所有,包括對死亡的膽怯的時候,那麼她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可是看著江聲,一夏隻覺得自己這一生中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莫不過是把這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所以那目光便忍不住多看了江聲兩眼。
陳方平看到這裏幹脆就雙眼噴火了,可是一夏全然不懂,一個女人如果嫉妒的話,無非也就是會一些無傷大雅、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但是若是一個男人嫉妒的話,那麼事態就真正的嚴重了。
而陳方平此刻就屬於後者,在他的心中葉一夏已經算是自己的私有物品,但是此刻卻被別人的覬覦,那種自己辛苦栽種的果子被一個路人所惦記的憤懣是一夏,也是江聲所感受不到的。
所以,陳方平內心的焦躁、不安、繁雜、動亂,這些東西,一夏是不可能知道的。
當陳方平一拳砸向江聲的時候,一夏是最先看見的一個人,所以也是一夏最先出手,一個巧力化解了陳方平的拳風,陳方平一方麵為一夏的強出頭驚詫不已,但是也為一夏這種關心別人寧願與自己走向對立麵的做法更加的惱羞成怒。
就那麼想著便一把製住了一夏,然後交給手下人看好,順便一個鐵拳便朝著江聲的方向襲去,利落的身手竟然是再一次加大了力度,一夏頓時就驚叫出聲。
江聲就算是有些防身的本事,但是怎麼會是陳方平的對手,所以一招便被擊倒,一夏幾乎奔潰了,一開始被陳方平逮住的時候就已經心神不寧,這會兒看著江聲因為自己卻遭了這麼大的罪,心理防線一下子就潰不成軍了。
“你也就不過如此,竟然會不自量力的和我作對。”
一夏隻看見被一拳打倒在地的江聲,滿頭冷汗連連,麵色蒼白,蜷縮著身子根本起不來,陳方平滿滿的將西裝脫掉,從口袋裏掏出那柄小手槍的時候,一夏幾乎瘋了一般的奔過去。
“陳方平,你不能,不能這樣做!”一夏又驚又懼,在看到陳方平竟然真的拿出手槍比劃著的那一刻,心理防線終於完全崩潰了。跑過去,拽著陳方平的胳膊,死死的不撒手。
一夏此刻真的是追悔莫及,雙眼朦朧的看著陳方平一臉憤恨而又充滿諷刺的麵容,他的另一隻手騰出空來,慢慢的從自己麵上拂過,一夏可以感覺到陳方平指節的冰涼入骨。
但是這會兒看著陳方平一臉憐惜的麵容,死死地咬著雙唇,心中慌亂得厲害,隨著那指節的緩緩下移,陳方平忽然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隻是他的眼角還是平淡無波,可是那淬著冰涼而有毒辣的狠意,是那麼的明顯。
一夏幾乎呆住了,那種陰狠,那種毫不掩飾的想要將自己捏碎的決絕,直接叫自己喘不上氣來。
“葉一夏,你知道嗎,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把你挫骨揚灰。”
聽著這開口便是狠絕的話語,一夏已經完全被嚇住了,因為這時候的陳方平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陳方平,而是陳家的家主,是那個令別人聞風喪膽的暗地修羅。
“求求你,不要,真的,我以後再也不會逃跑,求求你?”一夏痛哭流涕的說著這句話,眼睛已經完全不敢去看躺在地麵被傷得很嚴重的江聲,因為,這會兒的陳方平是那麼的危險狠辣不近人情。
“可是,葉一夏,你在我這裏的信譽度已經是零了,空口白牙的,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啊?”
“你要我怎麼做?”一夏已經毫無退路可走了,此時的她不僅僅是對江聲的愧疚,更多的是對陳方平的害怕,甚至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