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的手放在一夏的臉的兩麵,他的麵容上盡數都是那種淡淡的笑意,就好像是初雪消融的那種片刻的美麗,不僅僅有淡雅的味道,而且那種似消未消的動人盡數的被放進了一夏的瞳孔。
蘇是牽著一夏走出家門的時候,先前已經訂好的出租車就停在門口了,一夏不知道這輛車子是什麼時候到來的,因為自己並沒有叫,她詫異的看著與其說是牽著自己,不如說是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這個男子,麵上的表情盡數顯現出來。
一夏的口中心中滿滿的全是苦澀,這樣的事情不就是表明了其實蘇在方才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決定了,隻不過他還是想要自己將他留下的吧,可是自己是做不到的,自己根本不能將陳方平棄之不顧,尤其是現在這樣已經完全不是原來那樣的陳方平拋棄不顧,因為這樣子的事情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不管是因為心中的罪惡感,亦或是因為他曾經對於自己那些無上的寵愛。況且就算是滴水之恩都應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養育之恩更是大過於天。即使他曾經是那麼的一個人,即使他曾經帶給了自己那麼多的苦難。
蘇拉著一夏坐上車的時候,一夏心中忽然間就有了一個荒誕的想法,其實若是說相欠的話,自己早幾年在離開的時候不是已經賠給了他一條命不是嗎,難不成這個還是無法抵消的。
況且既然自己已經欠了他那麼多,可是今天自己的做法無異於是將蘇這個跟自己無仇無恨的男子再一次推入了火坑,就算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一層,很簡單,如果一個地方是美好得令人難以忘記的話,那麼他怎麼會想到逃離。
一夏的手掌忽然間用了一些氣力,用力的握緊,以至於她不知道蘇因為握著她,所以也被捏的死死地,但是這樣子蘇也是高興的,就算很疼,但是卻明確的表示了自己還在她的身邊,這樣不也是一種帶著痛意的甜蜜的幸福不是嗎?
車子開始行駛的時候,一夏轉過頭來問蘇:“他在那裏?”一夏的神色很是嚴肅,以至於讓蘇以為是她在害怕,因為蘇是知道關於蘇尚這位的性子的,那真的是說一不二的主,自己之所以當初不怕死的跑出來,不能不說抱得就是必死的決心,就算是死,自己都要出來,不想要繼續呆在那個地方。
所以要是一夏心有畏懼的話,自己還真的是能夠理解,明明知道自己這一次回去或許就是生死未卜了,但是為了她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以後再也難以相見,至少今生也會無悔,因為自己是在她的心中留下過痕跡的,就算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消失,但是那也無妨,隻要自己曾經盡力的存在過那就好了。
“沒事的,我會幫你把他帶出來的,不要擔心!”
蘇的笑容一直以來都有一種暖暖的情懷,一夏看著這個樣子的蘇,心中知道他是誤會了,心中很焦急,但是她還是盡量的佯作無事的問道:“蘇,他很不好見嗎?”
蘇忽然間被一夏的這個問題給問住了,因為說蘇尚難見的話,好像並不是那麼難呀,因為就算自己每天不想要看見他,但是他不也是依舊在自己的身邊每天都晃的呀,所以對於自己來說,他好像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又像是一般都不管辦什麼事情,都有專人聽從他的指令,去幫他跑腿。
蘇家最少的就是人了,但是蘇家最多的也是精英了,蘇家的每一個人,隨便拿出一個來,都能另一個大型企業的沾沾自喜的所謂的高層管理員為之羞愧不已,這也就是蘇家的厲害之處。
蘇家從來不養閑人,從來不接受無用的人,也從來沒有做慈善的心,更不會隨意的將一個莫名奇妙來曆的人放進來,要是想進入蘇家,想要學習的東西即使可以少,但是絕對不能是皮毛,已經要精深到那種出神入化的地步。
就這麼說吧,蘇家的一個護衛,即使閉著眼睛,手中的子彈隻要他想,都能準確無誤的射入他想要射入的地方,就是這樣的一個環境,所以蘇家即使不是很活躍,但是卻還是令別的家族為之聞風喪膽,都不敢輕易的得罪。
“怎麼了,難道那位蘇尚真的不能見到嗎?”
一夏等了許久都不見蘇回答自己的話,因此心中真的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的計劃真的很難實現,一夏知道或者自己的那些伎倆在那個人麵前就像是門外漢在關公門前耍大刀,不耐看。但是如果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麼自己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