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走近這裏的時候,心中是抱了一種必死非殘的決心的,就好像是一個賭徒,在一個碩大的賭局中,用自己最後一絲底本,打算來個至死方休。可是一夏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信念了,因為心中最初所殘存的那綹信任,已經被扯碎成了那種七零八落的了。
“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永遠不見他,永遠不見陳方平,隻要這樣就好了。”蘇的聲音就好像是經過陳年釀造一樣,終於散發出淡淡的氣息,雖然他話中的意思叫一夏沒有辦法理解,但是那種心中的不甘,憤怒,還有嫉恨,已經遮擋不住了。
“你和那位伯爵夫人是有一定的關係,對不對?”一夏閉著眼睛,她的思緒千變萬化,有一種什麼樣的東西在腦子中快的一閃而過,一夏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樣,腦海中的思緒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線索,還有一些類似的情節。
可以,不過答應我,不要回中國!
這麼一句話是那麼的耳熟,以至於在一瞬間就奔進了自己的腦子中,而現在這個人也是告訴自己,不要去見陳方平,雖然話語不同,但是其中的意思可不就是一樣的嗎。
可是為什麼這麼多的人都不願意自己和陳方平的相遇,明明在那麼多年前也沒有這麼多的問題,而且自己從小就在陳方平的身邊長大,為什麼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沒有關於這些方麵的限製,卻在忽然間要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什麼,你說什麼?”蘇的聲音中有著不解,似乎又是一種不明白,不管是因為他真的不明白,還是真的因為無法忍受,但是他話語中的那種不明確卻是令一夏很不爽的。
“她不要我回國,而你現在不想要我見到陳方平,我不明白為什麼或者是因為什麼緣由,你們會有這樣的想法。直到現在我都是一頭霧水,我十分不明白,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我很肯定的是,在以前我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們的,就算是陳方平,即使我不清楚他所有的社交圈子,但是應該和你們來往的少,畢竟資本主義國家的人其實都是人精不是?強者一般都不能和強者直接交手。”
“不是這樣的,一夏,我現在隻能告訴你,陳方平我已經將他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你卻隻能呆在這裏,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現在別無選擇,等一段時間以後,不管你想去哪裏,我都會尊重你。”
一車廂裏都是寂靜,那種深沉的絕望已經完全籠罩了每個人的心中,一夏無力的靠在那裏,完全沒有力氣再去做任何的掙紮。
紅色與黑色的裝潢,有一種低沉的大氣,也有一種低調的奢華,大的書桌後麵那人一襲簡單地白襯衫挽起到手臂彎處,神色中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神情,就連呼吸都是淡淡的,好像是靜止的雕塑但是明明卻又有著一種屬於人類固有的活氣。
掛掉電話之後,他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煙消雲散,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人繼而靜靜的走進來,雙手低垂,低眉順眼以一副完全臣服的姿態站在這個人的麵前,但是頭顱卻是低著的,他不敢輕易的抬起頭,因為現在的氣氛即使是比較輕鬆,但是那種暗暗浮動的壓迫還是緊緊的旋轉載頭頂。
“家主,那個人又有消息了,所以您對於葉一夏是什麼的想法,是要盡快的下手,還是慢慢的循序漸進。”
明明知道此時說這樣的話語或許是不合時宜的,或許會讓眼前這個向來最高無上的人麵色不渝,但是沒辦法,因為現在距離當初的那個計劃中的最先的一步已經完成了,那麼接下來的就是要選擇那個具體的實行方法。
“出去!”沒有很多的話語,直接就是這麼一句短短的有兩個字組成的話,但是卻是另下首的人麵色中除了最先的淡定之外,還多了幾分不解,因為現在的情形著實屬於自己的意料之外,明明距離那個東西就是觸手可得,明明他們就能先所有人一步,取得令別人垂誕三尺的財富而又令自己更加富可比國的財產,但是閑雜的情形是什麼樣的!
“不要再提這件事,我想我自己還是有一些把握的,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做!”冷冷的聲音,哪裏還有那個精致眉眼少年中的那種體貼,明明就是一個上位者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書房的門很快便在短短的時間內,被緊緊的扣上了,因為隻有看不出來怒氣的人其實發起火來才是最令人害怕的,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因而此時的蘇尚,就是一夏口中的蘇,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一位狠角色,最起碼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個膽子來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