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在接到一夏已經趕去了醫院的消息的時候,幾乎還是睡眼迷蒙的他立馬就被驚醒了,趕緊從床上跳起來隨隨便便的扯了一件衣服就慌慌忙忙的朝著醫院的方向駛過去,可是就算他緊趕慢趕,最終還是趕不及一夏的悄無聲息帶來的速度,隻不過等他到了醫院的時候他還是見到了一夏的身影。
“小姐,您怎麼親自來了,這種地方陰森的厲害,您應該叫我陪著您來的。”方回顧不得自己現在已經剩下一口氣,趕緊湊到一夏的麵前帶著一種殷勤的問道,一邊還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
“方叔,怎麼說他都是曾經最疼我的人,就算他要走了,我這做侄女的都不來送一程豈不是太過狼心狗肺了不成?”一夏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很明顯的冷然,還有沙啞的疲憊在其中,就這樣在方回的耳邊想起來。方回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因為這忽然間衝進耳膜的話語幾乎要抖起來。
“我的意思是您身體金貴,而且知道您與家主向來都親厚,可是這種環境您的身體怎麼受得住啊,所以您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啊!”方回發誓自己這一輩子隻有在陳方平的身邊這樣的低聲下氣過,隻有在那人的麵前服過這種軟,可是這個時候在一夏的麵前除了用這種低姿態來請求陳氏未來的女主子,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挑個時間先讓他入土為安吧,身前就一直都那樣操勞,直到死了,我們就不要為難他了吧。”一夏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又忍不住有一絲紅色想要溢出來,可是她向來都比較能忍,即使現在這種情境下已經心中難受的厲害,但是也不能輕易的在別人麵前掉眼淚。
其實這個意思也是方回的意思,但是害怕引起一夏的不高興,所以從昨天開始,他的心中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而這個決定是一夏提出來的,那麼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時候也就怨不到自己的頭上了不是,所以現在首要做的就是趕緊認同一夏的說法。
“剩下的事情,方叔,憑您的能耐,我相信您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調查是不是?”一夏話鋒一轉就已經將話題繞到了關於這起爆炸案的身上,因為自己昨天晚上琢磨了很久,要說陳方平得罪的人也不少,可是那麼多年都是沒事的,為什麼就是這麼巧的能夠在他結婚的當天,那些車子就能夠做了那麼多的手腳?
陳家向來都是不養閑人的,而且陳方平的那個性格多疑的性子,怎麼能夠在事先不做一個全麵的檢查,就能夠將那樣的車子開出去迎親,別說是結婚這種大事,恐怕就連車庫中放置的那些車子也是每天都有專人保養維修,還有專門檢查的。陳方平幾乎就是活在刀口上,所以珍惜生命對他來說應該是他生命中的首要大事,向來這樣的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居然說沒就沒了,一夏在恢複了一些意識之後,忽然間就覺得其實這事情的背後是有這樣多的不可言說。
“我明白,既然有的人敢這麼不要命的暗算家主,我自然也會要那個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才算,我已經著手派人在調查了,請小姐放心,不過幾日的功夫相信便會有眉目的。”方回低下頭將自己的忠心首先表出來,因為這種時候了,隻要那個人不是陳方平的敵人,不與陳氏為敵,不與陳家為敵。不管誰坐上了陳家當家人的位置,那麼自己自然是應該向那個人效忠的。
一時間一夏和方回心中都是百轉千回,相互之間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甚至連眉眼間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紗霧,隱隱綽綽不真切。
“小姐,您不會拋下這個攤子離開吧!”終於還是方回首先忍不住開了口,因為一夏的態度始終都是抗拒的,從一開始家主想要將一些東西給她的時候,那會兒她就一種十分不願意的樣子,而現在即使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依舊不敢確定現在的她會改變主意同意入主陳氏。
“小姐,陳氏是家主的命啊。他活著的時候心心念念的除了您最重要之外,剩下的就是隻有這份事業的存在了,要是您都不能夠繼承他的遺誌,那麼陳氏真的是要毀了!”方回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是一種熱切的。一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她還是眯著眼睛仔細的觀察一番此時方回是不是在惺惺作態,不能怨自己疑心太重,此時正是多事之秋,怎麼能夠不保持一份清明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