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忽然胃液翻湧嘔出一口酸水來,紫梅正好進來,忙扶住問:“娘娘,娘娘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最近不知怎麼的,常常會感到惡心。”柳依說。
紫梅遂請了太醫過來診斷,是精通婦科醫學的王太醫,診斷了一回,喜上眉梢,作揖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是喜脈,已經兩個月了!”
柳依聽了大喜:“真的嗎?本宮懷孕了?”
王太醫非常確定,落棠宮裏的丫鬟奴才頓時歡騰起來,隻有那碧鸞橫眉怒目的,胸中怒焰橫燒,猛然被紫桃推道:“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通報陛下!”
由她去通報,求之不得。
碧鸞走出門自腰裏摸出一麵照臉的鏡子來,打扮精細,整整齊齊的,慌忙走去浩室宮。
孝裕林正懷裏摟著韻才人,兩人你來我往吃茶食,分外甜蜜。碧鸞繃緊了神經走進宮殿,孝裕林忽然轉過頭吸吸鼻子,韻才人問:“陛下在嗅什麼?”
孝裕林又趴在她胸前嗅了嗅,皺眉道:“不對,朕聞到另一股香味兒,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才爽快!”
韻才人蹙眉:“不是臣妾的味道嗎?”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你的是迷迭香,而那種香味兒,好像是清新濃鬱的茉莉花。”孝裕林陶醉的閉上眼睛,吮吸著空氣中源源不斷的香味兒。
李長治報道:“陛下,柳妃娘娘派人來了。”
孝裕林睜開眼睛說:“馬上進來!”
隻見碧鸞蓮步輕移踏著小碎步走進來,香味兒也越來越迷人充滿引誘,而往往,男人就是經不起誘惑:“啊,就是你了!朕聞得到,是你身上的味道!”
韻才人一驚,馬上脖子上的筋脈突兀,晶銳的眸子充滿憤恨,斜斜的瞅向碧鸞。她在香粉上可是下了九牛二虎之力,說什麼也要拴住孝裕林,應該沒有香粉可以賽過自己的了?試問後宮哪個女子不為了得皇恩沐浴而費盡心機?碧鸞原來每個月當宮女的工錢都花在脂粉頭麵上了,用的是精致研磨的茉莉花香粉,看來效果非常不錯。走上前粉麵低垂,看了一下韻才人,微帶笑意說道:“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拜見韻才人,才人萬福金安。”
韻才人把孝裕林的脖子樓的更緊了,孝裕林的心思便又轉回到她身上,不過眼睛還是注視著碧鸞:“原來是你呀!這丫頭出落得出水芙蓉一般,上次天色昏黑,朕都沒有發現。”
韻才人冷省道:“有什麼事?隻顧愣著幹什麼,還不有事說事?”
碧鸞慌忙說:“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柳妃娘娘懷孕了!太醫才診斷的,說已經兩個月了。”
孝裕林一聽,激動地把韻才人往旁邊一推,差一點摔倒的,碧鸞險些兒笑出來,把韻才人氣的鼻子都歪了。孝裕林馬上去了落棠宮。碧鸞跟在後麵,被韻才人揪去,兩個丫鬟惡狠狠地把碧鸞拖倒在地,碧鸞大驚,不知就裏:“你們幹什麼!”
韻才人笑眯眯的走過來,咬牙切齒罵道:“臭不要臉的小賤人,也想勾引皇上,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性,你是本宮的對手嗎?”
碧鸞急忙跪著爬到韻才人麵前央道:“奴婢當為了什麼事,原來因為這個,娘娘冤奴婢了,奴婢有七個頭八個膽,敢跟娘娘爭寵?”
韻才人嗅嗅鼻子,凶惡的問:“賊奴才,這等說,你身上塗抹的是什麼?”
碧鸞不想吃這虧,忍忍就算了吧,畢竟自己現在是個奴才,聽如此問,想必茉莉花香粉足夠誘人,因此抬起頭說道:“韻才人,奴婢用的是在街上脂粉鋪子裏買的,您喜歡,奴婢下次給你捎一盒就是了。”
沒想到韻才人一個劇烈的巴掌打的她腦子一陣轟鳴,韻才人斥責:“狗奴才,你也想擦脂抹粉的,什麼意思?趕緊把頭上簪環卸了,身上也洗了,以後在宮裏不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主子花紅柳綠,你也花枝招展的,成什麼道理?”
當下讓人把碧鸞頭上的簪環扒了,命她把香味兒洗去,再有下次,決不輕饒!碧鸞剛看見一點希望,怎甘心就這麼被剝奪幹淨?可是又不敢不遵從,把香味兒從身上洗淨,但頭上的簪環不忍摘去,花兒也要綠葉配,沒有簪環多遜色。所以就換了個不是很張揚的發型,把簪子有秩序的插好,一想到皇上對自己發出的驚歎和讚美,就高興的了不得,站起來走走晃晃,流蘇搖來搖去,可漂亮了!
就是在落棠宮,紫桃也嗔笑她:“又不是去見未婚夫,整天打扮的狐媚子似的,勾引哪個大尾巴狼去?”
碧鸞回頭笑道:“去你的,人家才沒有那心,想著給娘娘爭光才打扮的花裏胡哨,叫別人看著咱落棠宮的丫鬟都這麼漂亮,主子說不定漂亮成什麼樣呢!像你們,整天灰頭土臉蔫蔫的,給柳妃丟人。”
“瞧這丫頭這張嘴,我不給你撕爛就對不起我自己!”紫桃趕著打了幾下,隻見柳依在裏麵喚碧鸞,碧鸞丟下抹布進去了。
柳依語重心長:“碧鸞,放著大好的日子不要,你就願意當一個下人不成?”
又是那件事,碧鸞機靈的問道:“娘娘,您是不是懷疑奴婢心懷鬼胎呀,急著把奴婢趕走,是不是?”
“說真的,本宮疑心病重,你離開了本宮才安心。”柳依依思來想去,沒辦法,隻好這麼說,興許還有一點挽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