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瓊氣歸氣,那丫頭說的卻不是沒有道理,便走到一張錦褥鋪就的椅子前拂袖正襟危坐,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盛氣淩人不可逼視:“既然如此,就由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 奴才代為受懲好了,本宮可不是那等毒辣驕橫之人,不會拿柳貴妃肚子裏的孩子開玩笑的!”立刻兩邊士兵上前把落棠宮的奴才製住,蘇玉瓊道,“每人打二十板子!”可真是飛來橫禍,他們做錯了什麼事嗎?
還有臉說自己不是毒辣驕橫之人,好不要臉!一時間落棠宮裏一片慘叫,柳依在旁心有餘而力不足,焦急的幹瞪眼。
隻那碧鸞在外麵聽得不亦樂乎!柳依忽然喝道:“外麵什麼人?”
碧鸞嚇了一跳,她看見自己了?糟了糟了,該怎麼麵對柳貴妃?難不成,她知道自己在幸災樂禍呢!又不得不出去,隻好低著頭慢吞吞的走出來,裝的委屈,柳依一見是碧鸞,剛才分明聽見有人在笑的,而且那個人影在那裏很久了,莫不是碧鸞真的有背叛之心?
“碧鸞,你來了好多時候了,怎麼不進來?”柳依憤憤的問。
碧鸞望了皇後一眼,皇後不知道她就是瑜妃差使的奸細,冷笑道:“原來外麵還有一個,拉過來一塊打了!”
碧鸞大驚,然已有士兵過來抓她,她掙紮道:“皇後娘娘,奴婢什麼也沒說呀!”
柳依慌了,頓時後悔把碧鸞叫出來,忙說道:“皇後娘娘,碧鸞可是不在場的,您連她也要打,擺明了跟臣妾過不去嗎?”
碧鸞使勁給蘇玉瓊使眼色,蘇玉瓊起先不懂,可是到底沒有動她一根汗毛。柳依因氣急攻心再者是摔倒了,癱坐在地捧腹叫道:“好疼呀!肚子痛……肚子痛!碧鸞,快去請太醫……”
紫梅掙脫過來扶住柳依,驚慌的嚷道:“貴妃肚子痛,可能是胎動,碧鸞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請太醫啊!”
頓時哄亂起來,都道柳貴妃不好了,碧鸞慌忙去請太醫,紫桃已經忍痛去通知孝裕林。
蘇玉瓊也有點不安了,畢竟皇上知道了絕對會責怪她的。不多時,孝裕林匆匆趕來,柳依在床上疼的“哎喲哎喲”叫著,太醫還沒有到,他回過身大聲責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後,你對依依做了什麼?”
紫桃無疑已經把方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孝裕林,孝裕林怒氣衝天的樣子令蘇玉瓊不寒而栗,但絕不能表現出膽怯的樣子,揚了揚下巴說道:“這些奴才對臣妾張狂的了不得,所以幫柳貴妃教育教育他們,也是為柳貴妃好呀,叫她省心,誰知道柳貴妃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孝裕林氣得發抖,柳依痛苦的吟哦貫穿了他的神經,警告到:“要是依依或者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朕拿你是問!別以為你是皇後朕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蘇玉瓊憤恨的毛發倒豎,皇上對她可是一直都是相敬如賓,連大聲一點的話都沒有說過,今天竟然如此凶惡不可抵禦,還當著許多奴才的麵兒!蘇玉瓊怒發衝冠,恨恨的回宮去了。
不多時夏太醫來到,給柳依診斷了一回,孝裕林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貴妃如何?”
夏太醫拱手道:“回稟陛下,貴妃娘娘因受驚又氣血攻心,一時血液循環緊促,造成肺部缺氧,子宮躁動,胎兒處於危險之中。老臣馬上就去開藥方,不可耽誤!”
“快快快!還站著幹什麼!”孝裕林催逼道。
夏太醫連忙去了。
孝裕林坐在床前緊緊地握住柳依的手,充滿了愧疚:“依依,不會有事的!你一定要挺住,忍一忍,馬上就沒事了,一定會沒事的!”
因為腹部脹痛而益發痙攣,無法平穩。聽見孝裕林的聲音手心也感覺到他的存在,柳依努力鎮定下來才是,不能步入鮑毓菲的後塵,不能讓肚子裏的孩子有任何閃失。
把太醫叫來碧鸞就出去追蘇玉瓊了,趕上說道:“皇後娘娘,奴婢表麵上在落棠宮,是柳貴妃的人,實際上跟瑜妃一條心呢!奴婢幫瑜妃也等於是幫皇後娘娘。”
聽如此說,蘇玉瓊豁然開朗,點點頭:“原來如此!”又質疑,“你真的能夠幫本宮達成願望?”
碧鸞道:“皇後娘娘懷疑奴婢不成?放心吧,奴婢胸有成竹,絕不會出差錯的!再說了,韻才人現在不是被打入冷宮了?”
蘇玉瓊怔了怔,若有所悟的揚起嘴唇點點頭,眼睛裏充滿信任的目光。
卻說不遠處是寧雲君的身影,他聽說柳貴妃不好了,急的了不得,過來看看,不想看到了這幅情景,還有碧鸞那一臉得意非凡的笑容,使得他胸中複雜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