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柏寒連說了兩聲好字,便又扭過頭去看冰旋,冰旋卻把頭扭向一邊,裝作沒有看見這邊發生的什麼事情。
“來人。”不一會兒,便看見一個小太監進了來。
“傳朕禦旨,柳貴妃行為不端,恃寵而驕,即刻起,打入冷宮,任何人一概不能接見,有違命令者,格殺勿論。”最後那幾個字,尾音高揚,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那掌握著天下蒼生的生殺大權,在此刻顯現的淋漓盡致。
冰旋還是盈盈一拜,“臣妾接旨,謝主隆恩。”
“還有,再傳朕禦旨,葉風茗品行良好,伺候周到,特封為葉妃。”兩道聖旨,一道廢妃,一道升妃,其中的差別顯而易見。
葉風茗此刻有些擔憂的看著冰旋,冰旋察覺到葉風茗的關心,衝著葉風茗扯了扯唇角,又輕微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這真是自己想要的。
在冷宮行事,可比在這邊行事要容易多了。
葉風茗見此,懸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可見冰旋是早有準備這一天的到來,隻是,要是柏寒真的想要拿掉冰旋肚子裏的孩子,那該怎麼辦?
“還有,來人,準備一碗打胎藥,朕要親自看著柳貴妃喝下去。”最後這一句話,讓冰旋挺得筆直的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便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過來,送到柏寒麵前。
柏寒懶得用手接,直接用眼神示意,給冰旋端到麵前。
冰旋睜著大眼,看著眼前這碗決定肚子裏孩子的生死的藥汁,又抬頭看了一眼柏寒,隻見柏寒冷冷的注視著自己,臉上是一片決絕。
心裏湧上不甘,一陣掙紮,難道真的要犧牲一個無固定生命來換得自己到達權利的巔峰麼?
幾番猶豫,故意拖延著時間,可是柏寒還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冰旋,冰旋隻好硬著頭皮,顫抖著手接過那碗黑乎乎的,令人生寒的藥汁。
這時,床上的葉風茗終於看不下去了,倘若這一碗藥真的灌下去的話,冰旋對柏寒的恨意勢必會加深一層,明明兩個人對彼此都有感覺,偏偏又都是那麼高傲倔強的性子,誰也不肯向誰服輸。
可是,葉風茗剛剛喊出兩個字,“不可。”便看見柏寒飛來一記凜冽的眼神,葉風茗隻感覺在那眼神之下,周身泛著寒氣,甚至連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可還是要硬著頭皮說下去,卻見冰旋幾不可見的微微搖了搖頭。
葉風茗隻好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這兩個人,也太能折騰彼此了。
冰旋看了看手上的碗,又看了柏寒一眼,那一眼裏麵包含著濃濃的恨意,倘若說,以前對柏寒隻有不服輸,沒有恨意,那麼從此刻開始,從心底蔓延起恨意,無盡的恨意。
“柏寒,你別後悔。”說完,便端起碗,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連在一旁圍觀的葉風茗都不忍心再看那一幕,可是柏寒卻是黑著臉,直直的盯著冰旋把那碗藥喝的連一點藥汁也不剩。
空氣裏是一陣駭人的冷寂,都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一刻鍾,冰旋感覺到,肚子那兒傳來一股疼痛,逐漸放大,感覺肚子裏有什麼東西在往下墜,冰旋知道那往下墜的東西是什麼,心裏絕望。
果然,低頭一看,雪白的裙擺處,已經染上了鮮紅的血漬,從褻褲直接蔓延而下。
疼痛逐漸繼續,甚至有加大的趨勢,冰旋忍不住那股噬心的疼痛,忍不住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來抵擋那股疼痛,緊緊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