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伽彧的笑容卻緩緩的消失了下去,他看得出來偶得對沒有父親感到很敏感,雖然他沒說,但是他一定因為沒有父親而被小朋友嘲笑過。此刻,他真想自己就是孫悟空,刀槍不入一輩子陪在他身邊。
晚上,顧伽彧帶著念生跟方世博還有林美美一起吃飯,因為都是老熟人,一餐吃下來倒是很盡興,隻有顧伽彧和方世博知道這其中的滋味。
吃過晚飯,顧伽彧和念生回到了屬於他們的家,經過念生一天的打掃,那個不大的兩居室又溫馨起來。顧伽彧走進去,念生開心的炫耀道:“怎麼樣?是不是跟以前一樣?要不要表揚一下我?”她說著就摟住了他的脖頸。
顧伽彧本身就喝了一點酒,在被她這樣一撩,渾身血液就沸騰起來。
“念生,你別這樣,還有偶得呢?”
念生卻又進了一步,反正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以前,也都是她先撲倒他的。“他早就睡了,我不管反正我今晚就要吃了你。”她越說越輕,直到最後那幾個字幾乎沒了聲音,隨之他的唇就被覆蓋住了。
念生,你知道嗎,我想把所有美好的全部送給你,美麗的鮮花、漂亮的房子、還有用不完的錢財……唯獨不能把我自己送給你,因為……因為我並不美好,不要找我,帶著偶得好好生活下去!
念生合上這封信之後眼淚靜靜的流淌下來。
經過一夜的歡愉,她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所以睡到三竿才起床,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卻撲了空,今天是周六,他可以不上班的。
她起來,就發現擺在床頭的一張紙。
下一秒鍾,她飛快的穿好衣服,跑了出去,為什麼?為什麼這樣離開她?她瘋了一樣跑到了顧伽彧的辦公室門口,這期間沒有任何人敢攔著他。
而此時,方世博就坐在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上,眉角間帶著喘喘的不安,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緊閉了一下雙眼,該來的還是來了。
哐當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他立即迎上去。
念生卻無視他,推開了裏麵的那扇門,看到空無一人,她緩緩的滑落下來,瘦弱的身子此時蜷縮成一團蹲在那裏。她明知道顧伽彧不會在這裏,可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這裏是顧成啊!他總不可能丟了顧成吧!
方世博看著她那個樣子,他都跟著心疼,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插手。索性就讓她那樣蹲著。
過了許久,她才站起來,用力抹去嘴角的淚水。定定的看著他。
“告訴我,顧伽彧去哪了?”她的嗓音沙啞,提到某人名字的時候眼淚不禁又掉了下來。
方世博最見不得女人哭,原本到嘴角的話,哆嗦了半天才開口:“那個念生,你先別哭,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這不我也在早上收到他這條短信才趕過來的嗎?不信你看看!”他說著掏出電話給她。
念生絲毫不放過任何線索,立即奪了過去。上麵寫著:“我走了,幫我照顧他們,照顧顧成!”瞬間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滅了,電話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怎麼會這樣?到底為了什麼?你不會不知道的?”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的掐著他的肉,疼的他咬緊了牙,心底卻把那個小子罵了上百遍。
“念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冷靜一下好不好?”
念生卻用力搖頭。雙眼越發的空洞。
“你讓我怎麼冷靜?他才跟我結婚一天啊!他說會跟我一起到老的,可他為什麼要突然消失呢?那他跟我結婚幹什麼?這些誰來告訴我?”
方世博暗地裏的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怎麼能不知道這些呢?他隻能抱著她安撫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生害怕一開口就把實情告訴了她。
與此同時!
醫院的住院部!
顧伽彧一身病號服,頭上戴著棒球帽,被護士攙扶著從化療室走出來,原本俊朗的麵容早已經憔悴不堪,不帶一絲血色,每走一步,他的表情就痛苦一分。
護士小心翼翼的扶著他。
“顧先生,你要慢慢適應,如果很不舒服的話,要隨時叫我們。”說到這已經走到了病房,可一進去護士發現沒有任何人來接應他,奇怪的問:“你的家屬呢?”
顧伽彧輕聲說:“我沒有家屬,如果方便幫我請個護工吧!”
護士臉上劃過一絲疑惑,隨後走了出去。
他躺在病床上,才感覺自己舒服了一點,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個光頭。那是他來醫院之前剃光的,當時理發的小夥子還不敢下手。覺著他是在開玩笑,可他卻很堅持,與其看著它一點點的掉還不如一下子全部剃光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