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堯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上歐陽律閃動著精光的桃花眼。隻見他眨巴眨巴眼睛,昵聲道:“昨晚睡得可好?”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經曆了昨天一天的驚心動魄,昨晚自己很快就疲憊地睡過去了。隻是她記得睡前歐陽律是枕在自己腿上的,此時看起來怎麼他的臉是在自己的上方?而且昨晚還中毒半死不活的他,現在麵色紅潤一副精神抖擻元氣歸來滿血原地複活的樣子。
“你沒事啦?”李孟堯迷糊地問,想撐著手臂起身,才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而自己的腦袋也正枕在他的腿上。
頓時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冷冷地看向歐陽律。
歐陽律一臉曖昧的笑道:“這麼快就變臉了,我都還沒看夠呢。”
“你昨晚怎麼不死掉!”李孟堯惡狠狠地拋出這句話,自顧自地撿起地上昨晚給他當被子的衣物,塞回背包裏。
“你怎麼這麼惡毒,好歹我們昨晚幹材烈火孤男寡女共度……”
他話還沒說完,一塊沒燒完的半根柴火迎麵朝他襲來,眼見女子怒火中燒的樣子,歐陽律嘿嘿一笑住了口。
李孟堯心裏那個懊悔的,這小子才好起來就口沒遮攔,昨晚就該趁著他虛弱多蹂躪他。
“喂,別全撿回去啊,留一套給我。”
聞言看去,歐陽律衝他聳聳肩,果見他如流水般飄逸的長袍已經褶皺不堪,左手袖子基本殘破,右手袖子也短了一截,正是昨晚被李孟堯撕去紮在他的傷口上。
當初的衣物收拾的是三個人的,李孟堯挑出一套徐進的布衣,扔給他。本以為歐陽律會嫌棄,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要換上。
似乎看穿李孟堯的驚訝,歐陽律解釋道:“雖然這衣服的確與本公子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渾然天成的高貴優雅氣質相差甚遠,但我如今龍遊淺水虎落平陽,也得隨遇而安湊合湊合。”
邊說著他已脫下外袍,裏麵的褻衣帶子不知何時已經鬆了,隱約露出他細致光潔的胸膛。
見李孟堯臉上並無嬌羞忸怩之態,歐陽律眉毛輕挑,係上衣帶,咯咯笑起來:“第一次見到看男人換衣服看得如此津津有味的姑娘。”
李孟堯冷哼一聲移開目光,理直氣壯地說:“又沒什麼值得看的。廢話少說,換完就出去,我身上的衣服也沒多幹淨。”
歐陽律賊賊一笑:“你看了我換衣服,怎麼著也得讓我看回來才公平。”
李孟堯背過身去不理他,從背包裏掏自己的衣服。
這時,“鏘喨”一聲一塊古銅色的令牌從包裏掉了出來,李孟堯愣怔了一下,連忙撿起塞回包裏,下意識地往歐陽律看去,見他正低頭係腰帶,暗暗舒了一口氣。
“喂,這衣服明顯比你的身架大了許多,不是你的吧?”
“有的穿就行了,問那麼多幹嘛!”
“你該不會……這該不會是你男人的吧?”語氣帶著吃驚,又帶著遺憾,“原來你已經嫁為人 妻了!”
李孟堯沒想到他會往這方麵想,愣了一下,破口大喊:“滾!”
才被李孟堯轟出洞穴的歐陽律後腳剛剛跨出洞口,前一秒還嬉笑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見,略有所思地看了看洞穴,走了出去。
大雨過後的清晨陽光明媚,照耀著大地漸漸複蘇。歐陽律站在溪邊靜靜地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麵,身後,雲舒悄無聲息地出現。
“屬下救援來遲,望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