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遙有氣無力的看了我一眼,又輕輕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我知道她現在的傷勢耽誤不得,也沒再問她,而是小心的把她的衣服慢慢撕開。
我看見在她左胸上方的位置有一道深深的傷痕,傷口深得已經可以見到白色的骨頭,形狀也不像是刀劍之類的兵刃,在它周圍還有一圈發青的顏色,應該是傷她的東西上淬了劇毒的緣故吧。
我在屋子裏翻了翻,隻找到了一把剪刀和一些棉布。我點了蠟燭,將剪刀放在火上烤了烤,對她道:“你忍忍,我先幫你簡單處理一下。”
她既沒有點頭,也沒有輕應。我就當她默認了,用剪刀將傷口周圍的衣服完全剪開。夜遙緊皺眉頭,死死的咬住嘴唇,未置一聲。
我知道她現在極疼,隻能盡量放鬆動作。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做,看著她的樣子,我心裏也越來越緊張,除了冷汗不斷冒出來外,手也不停的發抖。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緊張,夜遙睜開了眼睛,她的聲音帶著微微地顫抖,一步步地開始教我:“先把傷口周圍的腐肉清理幹淨。”
對,先清理腐肉。我拿著剪刀看著一直流血的傷口,怎麼都下不了手。“你想看著我流血過多而亡嗎?”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隻好強忍著將剪刀刺了下去。
夜遙的身體猛然一抖,她的手指已經緊緊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單,並未叫出聲來。我見她如此勇敢,心裏反而平靜了一些。動作加快的將腐肉一一挖幹淨,直到看到鮮紅的顏色時,我才停下來。而此時的夜遙早已昏了過去,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鮮血比剛才流的更多了些,我放下剪刀想將紗布裹上去,可又一想應該要上些藥之類的,可是現在哪裏有藥呢?
我看著夜遙想了幾秒後,手在她腰間摸索起來。果然,當一隻圓潤的東西落入掌心時,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把瓶子裏的藥粉倒在棉布上,然後輕輕的覆蓋到傷口上,又找了些幹淨的布條將棉布裹緊在她身上,當一切都忙後,我終於鬆了口氣。
屋外隱約還能聽到人聲,我坐在凳子上看著昏迷中的夜遙,不明白她怎麼會冒著被殺的風險潛入王府,還有那個暮之凡,他現在又在哪裏?是否知道夜遙受傷這件事。
忙碌後的疲憊感讓我困意再泛。我趴在桌子上撐著頭看著夜遙的身影一點點變得模糊,燭光也漸漸暗了下去。
麻木的手臂讓我不得不換個姿勢,我微抬身體,眼睛微微眯了一條細縫,強烈的光線讓我的意識清醒了不少。
我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木床,卻發現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夜遙已經不知去向,隻留下暗紅的血跡證明昨晚的經曆並不是一場夢。
她傷的那麼重,會去哪裏呢?我在房間裏走了幾圈也沒想出來這個問題,心裏不斷為她擔心著。
此時,房門又被人敲響了,我一驚連忙緊張的問道:“誰啊?”
“是我,你起來了嗎?”門外的逍遙王過了很久才出聲,我慌了神看了一眼床上的血跡,一時想不到其他的主意,隻能狠心的用剪刀往自己手上一刺,然後又把昨晚沒用完的布條裹在上麵,才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