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踢,不知道從哪裏踢出來一個信封,顧明敏撿起來問:“媽,這是什麼?”
孫維娟隻顧著過來看她身體怎麼樣,說:“不知道,早上郵差送來的,我也沒看,可能是賬單,你身體怎麼樣?是不是有些發燒?”
顧明敏閃開,不讓自己母親碰到自己。
一個人“咚咚”的上樓,顧家留給她們母女的就隻有這一棟別墅了,還能自我安慰說自己還停留在以前的那種上流社會的生活,進了房間裏,撲倒在床上。
躺著看手裏拿著的信封,還是粉色的,看起來像是邀請函之類,說不定是個什麼宴會的,她也可以去參加。
這樣想著,伸手打開來,卻是一張卡片。
卡片的正麵,就是雅會所的照片,拍的很唯美,是會所裏麵會給顧客結賬的時候附贈的那種小明信片,無非是歡迎再來之類,顧明敏正要丟掉,忽然看見明信片反麵寫著字。
顧明敏反過來,字跡匆忙潦草,寫了一句話。
顧明敏看著,眼底有些疑慮,想了想,一下子坐起來。
如果是真的,那麼……
顧明敏看著上麵潦草的字跡,應該是很匆忙怕被人發現,從雅會所寄出來,能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件事,是真是假?
唇角浮出一抹笑容,她有辦法知道的,隻要稍微試驗一下,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
到時候,就算是勒索,她也能得到更多!
***
早上吃早飯,顧廷燁的手機響起來,夕佳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看顧廷燁接起來電話,臉色一下子的僵住。
電話掛斷,顧廷燁繼續吃早飯,夕佳問:“怎麼了?”
顧廷燁想了想,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夕佳如果一直不知道也是好的,不過很快媒體都會登出來,早晚的事情。
顧廷燁緩聲:“昨天,蘇璐瑤自殺死了,王耀慶打給我通知我這件事,說是看守所那邊的人告訴他的,搶救了一晚上,還是沒救過來。”
夕佳一愣,有些不能理解一樣的,追問一句:“自殺死了?”
一條鮮活的生命忽然從眼前消失,前兩天還看見的,現在忽然就這樣沒了,甚至昨天顧廷燁還去看了蘇璐瑤,竟然這樣快就沒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知道蘇璐瑤這個名字,是在小叔錢夾看見的照片,一張很小的照片,上麵的蘇璐瑤那樣恬靜美好,以至於後來無論發生了什麼,蘇璐瑤再怎麼對待她,她都總是把蘇璐瑤跟最初的那個如同百合花一樣的女子聯係在一起,一直深深的印在腦海裏麵。
顧廷燁眉目略略的沉,伸手握一下夕佳的手:“她可能是沒辦法接受,我讓耀慶處理一下後麵的事,盡量別見報,低調的處理,也別再打擾她。”
夕佳點點頭,低聲:“生命真脆弱,怎麼這樣快。”
顧廷燁伸手捏一下夕佳的臉,把她從怔忡中拉出來:“別想太多,要不是早晚會曝光,我都不想讓你知道,你太能亂想。”
夕佳點頭,低頭喝牛奶,等了一會兒說:“小叔,什麼時候搬回去吧,回老宅去,這邊我照顧不了你,也不方便,被媒體發現我們兩個人住著也不合適,更重要的是,小叔,你看生命這麼脆弱,其實夫人最疼愛你,不可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早晚要回家的不是嗎?”
顧廷燁臉色有些難看,喝一口咖啡,看夕佳:“你以前不是不想回老宅?”
“畢竟是家,以前不喜歡回去,是有太多可怕的記憶,現在老爺子都不在了,回去久了發現也已經習慣,沒什麼的。”夕佳說。
顧廷燁放下咖啡杯,重重的:“夕佳,可是那裏現在有我沒辦法麵對的事情,阿福在一天,我不可能回去,我媽說顧家不能沒有阿福,我想可以沒有的那個人就是我,我搬出來也無可厚非,我回去,家裏是什麼場麵?不可能回到過去,我不可能看著阿福每天在家裏走來走去還假裝沒看到。我要怎麼叫他?福叔?我恨了這麼多年的人,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麵對,我媽又希望是什麼樣子?”
一口氣說了這樣多。
夕佳知道小叔是還是放不下,也的確很難徹底的放掉,不可能的事情。
她隻能盡量勸,卻沒辦法強求他答應任何事。
顧廷燁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想點開心的事情,我看了下行程,我再忙過這一周,就能空出來十天跟你出去走走,想去哪裏都可以,你現在就可以挑一下行程,多遠都行,別近了,近了我沒有興趣,南極北極亞馬遜流域都可以。”
夕佳回答:“我想去迪斯尼。”
顧廷燁臉一下子僵。
迪斯尼……
虧他空了十天出來,她最後的答案就是一個迪斯尼樂園,本來是想去亞馬遜住一下頂級樹屋酒店,或者遊輪或者去遠的地方走走,結果竟然是這個答案。
可是對上夕佳喜歡的樣子,兩個眼睛光芒閃啊閃,好像迪斯尼真是世界上最好玩的地方,比歐洲小鎮比北極,比任何地方都有趣。
“去歐洲的迪斯尼。十天時間充裕,你可以看看還有哪裏一起去。”顧廷燁說:“如果沒有非常有創意的地點,我就會定下行程。”
夕佳撇嘴,說:“迪斯尼一定要去!別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