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言不知道怎麼說好,章悠悠也是醉的東倒西歪,口裏不斷的喃喃的罵著,罵著罵著又掉眼淚,又哭的嚎啕,好像個小孩子一樣。
其實就是個小孩子,想要糖果,得不到,所以大哭。
這樣也挺好,比憋著不說要好的多,越是攤在陽光下的傷口越容易愈合。
等到中午,樓下的人才散出來,傭人上來叫她跟章悠悠吃飯,看章悠悠睡著的樣子,也不可能了,於是自己下樓。
才下樓梯,就看見那邊餐桌有個女人的身影也是坐著,當即有些不痛快,可已經下樓下了一半,過去,索菲亞坐的是平常她的位子,在章霖昭的右手邊,她於是過去左手邊坐著,跟索菲亞麵對麵。
索菲亞倒是友好,先打招呼說:“嗨,今天會議晚了,就留下來吃飯。”
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索菲亞心情是很好,不時的用意大利文跟章霖昭說著什麼,章霖昭也回應,在喬靜言的耳裏,無異於天書。
吃完飯,章霖昭禮貌上送索菲亞出門,她在後麵站著看,忽然就覺得,索菲亞和章霖昭很配。
章霖昭高,索菲亞也高,從背後看過去,儼然一對璧人,影子拉長到她腳下來,心裏沒來由的又是不痛快。
章霖昭送完索菲亞回來,一進門就正看見喬靜言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目光愣愣的,臉色不好看。
看見他,她才回神過來,第一反應卻是轉身就往樓上走。
有些賭氣的模樣。
章霖昭看著,不由有些笑,聽見喬靜言上樓去開了房門又“砰”的一聲關上,才覺得不好。
急忙也跟著上樓。
喬靜言正堵著氣在屋裏,胸口就是發悶,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好像是小時候家裏來了別的小朋友,自己的玩具被侵占了的感覺,那種梗,真是讓人鬱悶。
才說章悠悠像個小孩子,自己一眨眼就像了,抑鬱的不是一點點。
想要大方一點,不然覺得好笑,可是怎麼就大方不起來。
正是來回的走,門就開,看見章霖昭進門來,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開口就是一句:“你進來幹嗎?不是有會要開嘛?不是要送佳人嗎?那你就去啊!別進來了!”
醋意十足!
衝口而出之後自己也後悔,覺得丟人死了,轉身就到一邊去,看窗外,不看人。
窗外樹的葉子碧綠碧綠,此刻也都看著生厭,厭煩的不是一丁半點。
背後忽的就被人抱住,腰上一緊,緊緊的被扣住,回頭要說話,卻是他先開口了:“靜言,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一句話讓她所有的話都說不出。
比纏綿的吻還要奏效。
可是還是氣,生生的扭頭到一邊去,腰上卻是更緊,下一秒,身子騰空,旋轉起來。
章霖昭抱著她轉圈。
“你的傷!”第一時間,喬靜言想到這一點。
這樣大的動作,別是動到了他的傷口,醫生特意吩咐過的,要靜養。
然而他不鬆手,笑的爽朗:“靜言,我真是幸福!幸福透了!”
她聽著都是一怔,很少聽見他這樣笑,笑的開懷,最後兩個人跌到床上去。
柔軟的大床略微的一彈,她急忙的翻身,問:“傷口是不是裂了?我看看!”說著,伸手就往章霖昭的腰間過去,要拽開他的襯衣來看。
解開襯衣扣子,仔細看了,傷口還好好的,沒問題,新生的肉芽看上去有些恐怖,粉嫩的顏色跟周圍全然不同,一個圓形狀,看樣子,一定會留下疤痕。
她的手忍不住輕輕的觸碰一下旁邊的部分,卻聽到他幾乎是牙縫裏麵寄出來的一聲“嘶”。
急忙的看過去,卻是對上他有些曖昧的臉孔。
才知道不是疼,是別的感覺,急忙胡亂的掩了他的襯衫,往一邊就躲。
哪裏還容得下她躲,他早一步一把拉過她的腰身,扣著在懷裏,一個翻身按住。
“你的傷!”喬靜言急忙提醒。
“早都好了。”章霖昭過來吻她的額頭。
卻又聽見她低低說一句:“今天來大姨媽。”
吻停滯在她的唇上,鬆開的時候有些較勁的意味,章霖昭鬆了她,側身躺下,手還是控著在她腰際,盡量的貼近一點,耳鬢廝磨。
“靜言,這麼多天,我今天才最快活,看你這樣我才放心,不然我提心吊膽,你總是用最壞的預期來想我,總覺得我有陰謀,總覺得我什麼都能掌控,可是靜言,我不是神,我要是什麼都能掌控,怎麼會掌控不了你?”章霖昭的聲音柔柔的在她的耳邊。
她可以想見,章霖昭唇角的愉悅,連同聲音裏都帶著愉悅的氣息。
怎麼掌控不了她?誰說沒有掌控了她的?她不是一直在他手心裏從來都沒地方跑嗎?
“喬靜言,你就是我戒不掉的毒,遇到你以前從來不能想象,會有這樣的一個人,看見的時候她渾身是刺蝟,看不見的時候會這樣想念,我戒不掉你……今天真是太快活,真是太快活。”
他一連說了兩個快活。
喬靜言沉著臉在一邊,難不成她在這裏鬱悶,他就在那邊快樂開心?
“混蛋!”喬靜言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