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看著她師父,心中很明白,師父就是表麵冷,內心比誰都暖,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不愛變現在臉上。
“師父,其實徒兒明白你的心事,可徒兒不明白,您到底是在躲避什麼!師父,我就住在仇將軍府,要是你有什麼需要,或者遇到什麼事,都可以來將軍府找我們,那~那碧瑤先走了。”
說著她轉過身要走,竟沒想到被鬱塵叫住,她欣喜若狂轉過身,以為鬱塵要隨她一同回去。鬱塵走出屋,臉色遲疑結巴道:“陛~陛下~最近怎~怎麼樣。”
“陛下?陛下最近挺好的,昨日剛剛回宮,還買了小孩子玩撥浪鼓送個德妃娘娘呢!總覺得陛下有時候挺孩子氣的……”
碧瑤自己覺得說錯話,等反應過來時,話已說了一半,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本笑意煙消雲散,她忙撇開話題道:“師父,天色不早了,碧瑤先……。”
“陛下對德妃好那是應該的,以後德妃娘娘身子,你可多留意著點,畢竟那是岐國血脈。”
鬱塵臉色有些難看,說起德妃時,她內心逆入出一股酸味,不是滋味。
“師父放心,碧瑤會的。”
碧瑤鬆了口氣,還好原是為了岐國血脈,她轉身想走,見她師父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便多停留一會,俄而鬱塵才吐出一句話道:“我在這裏的事,別讓其他人知道。”
說罷鬱塵走進屋內,靠在牆上,忙緩緩合上雙眼,讓自己平緩情緒。她很想把軒帝忘了,可是越想忘卻越是忘不了。有時候自己覺得很可笑,自己不過與她四年君臣,怎的就陷入了其中。
自己不過與他是曇花一現,不過是生活的一位過客,總有一日自己會恢複記憶,回到自己生活中去。她平和情緒,想讓時間去衝淡一切,讓它悄無聲息消失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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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塵把自己采來草藥曬幹用桑皮紙包成一小包,用牛皮紙繩十字包紮,係上活扣,放入竹簍內,待到夜深人靜時,她背起竹簍輕推開門,躡手躡腳走出藥鋪。
她怕吵到內屋掌櫃與李氏。
白日裏她診脈時一些窮苦百姓因得重病,實在脫不下去才來看病,誰知掌櫃子黑心,不但沒將診金錢放低,還將藥金提高,使得原本不得溫飽百姓,更是難上加難。
縱使她內心千萬個不爽,眼睜睜看著他們失落歸去,自己也不能說什麼,比較這藥鋪並不是她的。
她身著黑色夜行衣,穿行在屋簷之上,隨白天記憶,去尋找病者住處,在岐國已有數幾年,對這裏每一處每個地方也甚是熟悉,對於這兒人與事,也是熟知不過。
前麵過了橋,就是陳老伯家,他家本有一女二男,皆已過弱冠之年,老兩口幸福眼看不遠,誰料到大兒子娶妻變心,兒媳婦要分家分財,為一畝二分地尋死尋活。
老兩口無奈之下隻得分,待分家完,大兒子棄下二老與媳婦搬出陳家,從此毫無音訊,如同消失一般,二老歎苦,從未生過這個兒子。
陳家突然大火,女兒為救二老與弟,葬身火海,小兒子燒傷半張臉,陳家悲天悲地,陳阿婆傷心過度,夜半吐血而亡,陳老伯一病不起……
鬱塵來到陳家屋簷上,這是一個簡陋破茅草屋,稍許風一刮,變會倒塌,她俯下身撩起幾根茅草,從竹簍上拿過一包藥,用勾繩,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