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王,你不要睡,我給你講個事!我很少與人講話,也從來不曾與人交心!不是我不願講,隻是我獨來獨往慣了,也便成了習慣。
你別看我在宮中誰都不害怕,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我也有害怕東西,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我最怕黑夜,我今日才得知,原來我怕黑。我更害怕入睡,每天每日幾乎都會做同樣夢。
自己在一片竹林間,不遠處泉水叮咚,還有林間百靈鳥叫聲,如此景象原是讓人舒坦,不知為何,我竟感覺空氣中夾雜蕭瑟。
我想大概是到了仙境,我盡量讓自己身體放輕鬆,可每次我身臨其境時,周圍瞬間一片黑暗。
沒多時,一道血跡流到我腳下,我很害怕,全是抽搐,想盡快逃離此地,盡管我如何喊,如何逃,永遠逃離不出那片竹林,醒來時渾身皆是汗。
我很明白那是我過去,夢境再現實,那也是夢境,我隻要能醒過來,就覺得一切都過去了。
理王,有時候人的記憶就是殘酷,我多麼希望你能跟我一樣,忘記一切,重新開始,因為那樣你就不會感覺痛。”
理王迷糊睜著雙眼,隱約中聽到幾句,他以為自己是在幻覺或是在夢中,他不知道此刻他究竟在何方,隻感覺到周圍景物在移動,懷疑自己早已命喪黃泉。
將理王帶到藥鋪時,已經天亮,一夜未眠鬱塵精神有些恍惚,她背著理王走進自己房間,將他扶到與床上,打了盆熱水,擰幹手巾,輕輕拭擦他臉上血跡與灰塵。
一塊淨白手巾沒多久,染成了紅色。
將手巾放入水中再次擰幹,扶起他,一手攬過他肩膀,一手輕輕扯開粘在肉上衣服。
破爛衣服已與肉黏在一起,理王感覺到痛意,身子觸了一下,鬱塵立馬放開手,用熱毛巾敷在肉上,好讓它與衣服分離,濕潤了的肌膚,很快脫離衣服。
鬱塵舉過手撥開傷口上破衣,幫他拭去傷口上血跡,隻見理王背後幾處傷口化膿腐爛,就算拿店內最好藥膏,一時半會怕也好不了,還會使潰爛越來越大。
當務之急需將背後傷口解決,不讓潰爛麵積持續擴大。
鬱塵起身向櫃子走去,打開櫃子從衣服間內拿出一把匕首插與腰間,走到桌子旁,拿起燭盞,又隨手拿起桌上一壇酒,至於床旁。
她點燃燭火,拔出匕首,放到火上來回烤,待匕首發熱,撩起酒蓋,猛得喝一口酒噴在理王傷口上,
為了防止理王忍耐不住疼痛,她拿過手巾塞他嘴裏,不讓他咬到自己舌頭。
拿過匕首,鬱塵不慌不忙割在理王潰爛的皮肉上,理王處於昏迷,肉體上疼痛意識還是有的,他突然咬住手巾,一陣呻吟,額頭上溢出汗水。
舉起手,又是一刀割在理王背上,背上血隨著濃流劃過腰滴在被褥上,理王身子在抖動,雙手不停狂抓,鬱塵用手按住他頭,拿過衣袖上的銀針,刺在他穴道上,讓他不能動彈。
待理王安靜許久,鬱塵用手撩了撩自己袖子,用刀鋒刮去傷口上潰爛,用手巾抹去匕首上腐物。背上傷口上潰爛刮的已經差不多,她才放下手中匕首,拿過藥箱內金創藥,敷在傷口上,並將傷口包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