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五更十分,對坐梨花鏡,鬱塵用手一撩,將三千青絲撩到左邊,拿起梳子,梳理著青絲。沒著外套的緣故,直對脖子後方,雪白肌膚上,狐狸形狀的青刺更加顯然。
浩軒靠著床欄,看著她身後的青刺,加上她的一舉一動,妖媚入骨三分妖,若說她是狐仙轉世,真的是一點也不為過之.。
浩軒揭開被子,躡手躡腳走到她身後,俯下身去,在她青刺上輕輕一吻,當浩軒的唇落與她肌膚上時,鬱塵停住了手中的梳子,突然從凳子上起身,將頭發撥到身後,青絲落腰,遮住了青刺。
“陛下,您這是……”
浩軒起身見她一臉緊張樣子以為是被嚇到了,笑了笑,關切道:“鬱塵,沒嚇到你吧,朕隻是看到你身後的青刺,這青刺的形狀好生怪異,像狐形,讓朕看了有些癡醉。”
鬱塵隨手拿過衣架上的衣服,著與身上詫異道:“青刺?什麼青刺?”
“就是你脖子下方的青刺啊,形如狐形,魅惑靈氣,讓朕看了如癡如醉。”浩軒的一番話讓鬱塵雲裏霧裏,她竟不知自己脖子下方有如此怪異的青刺,聽他描述此青刺絕非一般,可能與自己身世有關,當鬱塵讓浩軒將她身後的青刺圖案畫下來之時,浩軒突變臉色道:“
“你身上每一處特征,隻允許朕一人所知,所見!”說罷浩軒走到鬱塵身後,從她身後伸過手握住她的雙手,俯在她耳旁輕聲道:“此生你隻屬於朕一人,也隻能愛朕一人,知道嗎!”
“嗬嗬嗬!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拿開你的手,這五更都要過了,大臣們都還在慶寧殿等著陛下上朝呢!”鬱塵知道浩軒不想讓她憶起過往,那怕一絲的記憶都不能有。
她心中甚是好奇,自己究竟從那裏來,爹和娘又是誰?可每每看到浩軒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她那些想法便會煙消雲散。
鬱塵從衣架上拿過龍袞為浩軒著衣。浩軒敞開雙手,穿與衣袖中,他還是追著方才那話題不放:“你還沒回答朕呢!啊?”
“既然陛下已金口所開,那微臣還有什麼話能說呢!鬱塵如陛下所願。”她拿過玉帶,為浩軒係上,無意見發現,這玉帶有些鬆弛,又往裏係了點道:“近來國事繁忙,陛下也要多注意龍體啊,這沒多久時間,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
“那還不是你不肯見朕,朕想你想的。”
浩軒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究竟有哪些地方吸引他的,除了這傾城容貌,別的真的說不出什麼來,盡管眼前女子脾氣有多麼怪癖,冷漠,自己沒有理由的去接受她,隻要眼前人說上一句歡心的話,他這心裏跟抹了蜜似的,那叫個甜。
就算這樣,可有些事連自己都無法理解。既然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封她為妃,要說離落鬱塵為岐國皇後,那必定母儀天下。
她那麼憐愛百姓,又那麼寬宏仁義,她若是做了岐國皇後,無論是對前朝還是後宮都是有利的啊,縱然有些大臣反對,隻要是他上官浩軒做下決定,那些大臣也是無力之談啊。
鬱塵恭送浩軒出了紫雲殿,她看著浩軒身影漸行漸遠,自己多想跟他一塊去慶寧殿上朝,可當時在慶寧殿發下毒誓,她是銘記在心。
女子不的幹涉朝政,是自古以來立下的規矩。軒帝不顧大臣反對,不但不殺與她,還一往既如封她為國師,她心知肚明,除了左相林青雲,和仇逆風外,這朝中之人那個甘屈與她之下。
在不揭開女子身份時,朝中人本就對她耿耿於懷,加上她的性子,更是宿敵頗多。若不是上頭坐與軒帝,有軒帝為她撐腰,那些大臣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中皆是報效國家頂天立地男兒,試問哪個男子甘願騎在一個女子之下。軒帝固然溺愛她,可她也不敢張牙舞爪,隻覺得受寵若驚。
可偏這份溺愛卻換來一份錯愛,有句話說得好,愛的深,恨的也深,不知道軒帝與她能否白頭,但至少現在甚好……
直到看不見浩軒的身影,鬱塵便回了清塵殿……
坐與書房鬱塵放眼望去房間窗口旁幾株白蘭花,突然興起,捏過雲袖,著一筆沾了沾墨,題詩與素箋上:“清風搖翠環,涼露滴蒼玉。美人胡不紉,幽香藹空穀。”
兩行字,筆酣墨飽,又行如流水,她放下筆,坐與椅子上,不知道白蘭如今是否依處惜月閣。書房的叩門聲打破了她的所思,她起身將案幾上的素箋壓在書底下,隨後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