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很早就從皇宮而來,來到郊外小別院,手中拿著一個匣子,匣子外用青色的絲錦所包裹,他很小心翼翼。
小蓮帶他來到房間,此時鬱塵已經恢複了起色,在疊被子,小蓮見此情況,忙走上前道:“國師大人讓來吧!對了,外頭有一個人找您。”
鬱塵轉過身,畫站在門口,喚了他進來,見他雙頰赤紅,唇色發幹,氣喘籲籲,拿過茶杯,倒上一杯水給畫,畫接過杯子,管不了那麼多禮數,一口而幹,鬱塵咧嘴而笑道:“慢著喝。”
“國師大人,不好意思,真的是太渴了。”
畫雙手謹慎放下手中的匣子,拿過茶壺又倒了一杯,一口喝幹,手裏拿著茶杯尷尬笑笑,這太失禮了。
“沒事,在外頭,不用在意那麼多,來坐。”鬱塵做了個手勢,便坐了下來。
“國師大人,這是您要的東西。”畫知道鬱塵不喜歡約束禮俗,於是也坐了下來。
解開包裹,一個鏤空的鎏金妝匣子,匣內放著一個精致的半麵水色玉麵具,這個麵具真是久違了,依舊和原來那樣,絲毫未變。鬱塵很小心取出麵具,手輕輕撫摸著,很是珍愛。
“國師大人,您昨日派遣我們去岐洲衙門……”畫話到嘴邊見房內的小蓮,又將話咽了下去,鬱塵看了一眼小蓮道:“無妨,小蓮是惜月閣的人。”
小蓮當然知道自己在次多有不便,走到鬱塵身旁欠了身道:“國師大人,我還是出去吧,你們聊。”
畫見她走出房門方才起身扶手道:“國師大人,這岐洲衙門,不查不知道,一查竟是出乎意料,且不說岐洲知府貪汙頻繁,最奇怪的是,他小小一知府,庫存內竟稀世珍寶。”
“稀世珍寶?何物?”鬱塵詫異道。
“一柄罕見的白玉天雞三耳罐。”畫道。
“他怎會有此物?白玉天雞三耳罐,實為罕見,不說長安少之又少,我們岐國幾乎是沒有,那此物他從何而來。”鬱塵的話讓畫有些吃驚,沒有想到她竟對長安如實熟悉。
“你看我做什麼?”鬱塵鄒起了眉,畫笑笑而過道:“國師大人,對此物很熟悉!”
“哦,之前聽人家講過,那白玉天雞三耳罐如今在何處?”鬱塵臉色有些微變,她又怎會不認識此物,他們離宮曾經也有一柄,可是離宮破碎,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我哥保管著,就等國師大人親臨衙門。”畫扶手而道。
這樣的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原本隻是想為大伯伸冤,讓岐洲城的女孩子能過的安穩點,可事實總是不得所願。白玉天雞三耳罐,一個知府,他究竟是如何得來的。此趟衙門,鬱塵是不得不走一趟了。
“娘娘!”
雅軒閣外,納旗亞的貼身宮女雪兒從外頭匆匆跑來,納旗亞正準備在用早點,見她如此冒冒失失跑來,扔了手中的早點,一拍桌子起身罵道:“大膽,沒看到本宮在用早點嗎?來人把她給本宮推出去。”
雪兒嚇壞了連忙跪在地上,雙腿挪到她腳下,扯著她的群擺苦苦哀求道:“娘娘,並非奴婢有時冒犯。”
“哼,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杖責五十。”
旗亞扯過自己裙擺,一手按著桌子,一手撐著腰,緩緩而坐,側著身子,突出凸出小肚。拿過一碗湯,舀起一勺子,喝了口湯。
宮人們抓過她的手臂,要將雪兒拖出殿外,雪兒掙紮嘶吼道:“娘娘恕罪,奴婢是有事告知,陛下他出宮回來了……”
旗亞一聽,舉起手做了個手勢,她從椅子上起身,雙手做了個手勢,讓宮人們一並退去,待宮人們退下,旗亞一步步走到她身旁道:“你說什麼,陛下不是龍體不適,在紫雲殿中修養嗎?何時出了宮?”
雪兒跪在地上寒顫道:“娘娘,前夜深夜,陛下出宮去尋找國師大人了。”
“去尋找國師大人?他又去找離落鬱塵!哼,這陛下抽了哪門子的瘋,每每晚上都去清塵殿。這也就罷了,現在都出宮去找她,他怎麼就那麼離不開離落鬱塵。
本宮就想不通,離落鬱塵有什麼好的,脾氣臭,性格又冷,又那麼清高,這樣子的女人,哪個男的受得了,可陛下怎麼就對她。不對啊,離落鬱塵出宮幹嘛?跟陛下又鬧矛盾了!”
“奴婢不知,隻知道國師大人出宮辦事。”雪兒情緒平穩了些。
“嗬嗬嗬。”旗亞突然而笑,在她看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辦事?又是辦事,難道她不知道,陛下最厭惡她出宮辦事嗎?”說罷她撇過眼神對雪兒道:“你起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