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小雨,黎明時仍是滴滴答答,那一縷陽光從大地升起,光線透過雨水,是那般清澈,下完雨的空氣很清爽。
上官浩軒早已睡醒,他不敢打攪鬱塵,眼前人好不容易才熟睡,又怎忍心去驚醒她,連揭開被子時都是輕手輕腳,他打發了下人下去,便起床吩幾句匆匆上朝去了。
慶寧殿中文武百官磕首請奏,便聽得外頭有人傳來,冷國法師求見,眾人當然得知冷國法師來的目的,他們隻是好奇冷國法師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如今這整個皇宮將此人傳的出神入化,似如神仙一般,神秘不已,大家皆將眼神轉向殿門口。
浩軒聽到“冷國”二字刹那間沉靜下來,見殿內無人回複,再次通報:“冷國法師求見。”一旁的李公公上前一步扶手道:“陛下,冷國法師求見,想來是為了公主的事!”
“哦,傳法師覲見!”浩軒這才反應過來,抬起手整理一下自己的領子挺直腰板清咳兩聲。
前方殿外踏進兩人,前方男子身著一身八卦黑褂長袍,兩袖之間個有祥雲景圖,衣角上繡有奇花異枝,圖樣古怪,有些詭異!
束起一半頭發遮住左側臉部,而左臉帶有麵具,露出一半右臉,讓人奇怪的是,此人稍長年紀,右臉肌膚尤其之嫩。
身後女子步伐鬼魅,束起高高發絲在身後隨意擺動,使得整個人都幹淨利落,她緊跟男子腳步昂首挺胸,顯然很有自信。
穿過文武百官來到台階前,將右手放在胸前行禮道:“冷國法師楚墨,見過岐國陛下。”
“法師無須多禮,快快請起!”
浩軒伸出手做了免禮手勢,待法師墨染起身,他雙眼落在了法師身上,見他著裝以八卦為形,祥雲古木為襯,衣上針線巧妙,實屬中原手藝,可此人卻來自冷國,見他梳著打扮語言之中不像是冷國之人,於是問道:
“朕冒昧一問,法師口音不像是冷國人。”
“的確,我們並非冷國人,漂泊於此,幸得冷國王上器用,得以施展才德,也不枉一身本事。”身後女子上前道,見此女子挺拔身姿,說話中氣十足,不像是柔弱女子,倒是骨子裏透著一股俠氣。
“樓玥,不得胡言亂語,還不退下!陛下,去年七夕我國王子在花燈會上對岐國長樂公主一見鍾情,我國王上特派本法師送上金銀珍寶來向陛下提親,而本法師在冷國也有所耳聞,長樂公主對我國王子也是念之不忘,兩個和親一則,兩國綁好,二則促成一對好姻緣,還望陛下成全。”
“此次和親朕早已定奪,朕同意和親!”
浩軒說道最後幾字語氣懇切,深邃雙眼望向台階下的使者,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龍滾,一副嚴肅不可及,就是這個眼神讓墨染深深一寒,幾乎看出什麼破綻,卻不做語。
冷國使者一路顛簸至此,十分勞累,浩軒命人擺上宴席要好好招待這些遠道而來的朋友,而設宴就擺在合歡殿。
合歡殿雖不及慶寧殿華麗堂皇卻不失雅氣,原本進食本就是一種享受和輕鬆,心情也會大好,則心情變好,吃的便也愉快。
通往合歡殿長廊外有一小池,裏麵金頭紅白獅和紫蘭獅活潑嬉鬧,形成一道不錯的風景,兩邊百合花挨在殿旁,有一種依賴,一道春秋季節這兒的百合花開的最好。
殿內設宴兩百桌,房梁上雕刻著奇花靈鳥,精致壁畫掛與左右牆上。
殿內中間最上麵便是最高無上,依次品級下來,文武官員皆次入座,浩軒走上台階坐穩身子抬頭看向鬱塵座位,卻是空無人影,這倒也不奇怪,每每宴會她哪次早來過。
“國師大人,來不及了,這會子設宴都已經開始了!”
宮女瓊兒抱著青銀權杖,連拖帶走向的合歡殿走去,則身後鬱塵步伐懶散不慌不忙道:“怕什麼,不過是場設宴!”說著她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八卦長袍,伸手拿過瓊兒抱著的權杖向長廊走去。
殿外有人傳到國師大人到!當鬱塵踏入殿內眾百官起身拱手行禮,鬱塵並沒有去理會他們而是來到台階前將手中權杖交於身後瓊兒,單膝跪地扶手道:“微臣見過陛下,方才微臣有事一時脫不了身才來遲了,望陛下恕罪!”
“嗬嗬嗬,無妨無妨,朕也習慣了,你身子不便快快起身!”浩軒臉上一絲微笑,遲遲不見她來,還以為她的身子又不適了,如今見她站在自己麵前,一顆懸掛心也便落下了。
浩軒抬起手道:“鬱塵,這位便是冷國法師——楚墨。”楚墨用手指玩弄著桌上的六壬式盤聽到浩軒先容,遲疑片刻,低頭沉思片刻,方才從座位起身行了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