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大同城內就燃起了大火,伴隨著大火而起的,還有一股刺鼻的煙味。
“大人,快醒醒,出事了。”因為知道章源的算計,所以顧謙三人也沒敢深眠,而是裹了棉被背靠著背打盹兒。
“怎麼了?”顧謙揉了揉眼,不解道。
“大同城內的守軍衝出來了。”
“什麼?!”睡意頓時被嚇跑了,顧謙一骨碌爬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顧泰急切道,“聽說是城內的大火中被投了毒,現在城內亂做了一團,守軍們不忿京軍的手段,現在已經向著大營衝過來了!”
臥槽,這可是要拚命的節奏啊!顧謙抹了把臉,一下子也沒了主意,大同守軍的戰鬥力絕對是在京軍這群少爺兵之上的,這要是縱馬衝過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被一刀砍死。
“大人,咱們怎麼辦啊?”顧謙的帳篷還是靠近糧車的,這裏距離前方很遠,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被波及到,隻是大同守軍來勢洶洶,萬一被殃及了池魚,那小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主仆三人麵麵相覷,誰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現在月黑風高,又地處荒野,就算有心逃命,又能逃到哪裏去?離了這處大營,恐怕會死得更快一些重生之再度為皇。
“咱們先到糧車下麵去避一避吧。”顧謙想了想,一手抓著顧小九,一手抓著顧泰就往外走。前天大同守軍剛剛燒了糧草,也不知道這一次對方會不會故技重施,幾個人提著心,掀開帳簾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形,此時大營裏已經亂了起來,軍官們坐在馬上大聲呼喝著號令,一隊隊士兵從營帳裏跑出來,彙聚到軍官的馬前,在軍官的帶領下,向著大同守軍攻擊的方向奔去。
顧謙三人剛剛探出身子,就差點被奔跑的馬蹄踹倒,現在大營裏這麼亂,可不是逃跑的好時機,“算了,咱們先別出去了。”顧謙無奈道。
三個人又退了回來,顧泰不敢放鬆,將帳簾拉開一條縫,雙眼緊盯著外麵,生怕有什麼突發情況來不及反應。等著一隊隊士兵跑過去,偏安一隅的帳篷前終於恢複了安靜,三個人躡手躡腳的出了帳篷,慢慢地往糧車的方向走。
“大人,守軍們不會再燒一次糧草吧?”顧小九惴惴不安道。
“我也不知道。”顧謙心裏也怕,但是又不想說謊,隻能硬著頭皮拍了拍顧小九的肩膀,“咱們先過去看看。”
走近一看,隻見糧車圍成了一個圈,外麵有百十名士兵在看守,見三個人躡手躡腳地走過來,領頭的總旗上前一步,呼喝道:“什麼人?!”
隨著他的話音,守備糧車的士兵們抽出手中的長刀,冰冷的刀尖齊刷刷地對準了他們。
“別別別,別動手,我是顧禦史,不是敵人!”顧謙急忙舉手示意,他們隻是想趁機逃得一命,可不是來刺探軍情的。
有個小旗聽出了他的聲音,舉起火把照了照,確定是顧謙,這才衝著總旗點了點頭,總旗一揮手,士兵們的刀尖齊刷刷落了下來,他皺著眉,不滿地質問顧謙道:“顧大人,現在正亂著,你們不在帳篷裏呆著,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帳篷裏就我們三個人,總覺得不□□全。”顧謙沒好意思說他們是害怕,所以才找個人多的地方躲一躲。
“你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在外麵更危險。”
“劉總旗就通融一下吧,現在兵荒馬亂的,難道還要我們原路返回不成?”顧泰上前一步,衝著劉總旗作了個揖。
顧謙是文官,又是禦史,劉總旗也不敢得罪他,隻得皺著眉點了點頭,隻是他還來不及為顧謙安排躲避之處,就聽到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劉總旗麵色一變,厲聲道:“敵人來犯!顧大人,你們快躲起來,其他人,準備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