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殿上,身著玉錦緞帶的男人忽然身子一震。
他的指尖帶著一絲顫栗,接著弧度優美的唇畔上漾起一抹妖嬈的微笑。
夜襲人還在肆意的甩著她手指上的鮮血,邊甩便對著冷迷津大喊:
“你確定這貨真是冰柱女?她居然還能使喚這玩意兒?”
冷迷津很確定簡白的身體內就是冰柱女在搗亂,但是這些莫名從地獄裏飛出來的蝴蝶,倒真是讓他感到匪夷所思了。
“襲人,你來拖住它們,我來解決冰柱女。”
話音落地,冷迷津便是絲毫不顧那些迎麵飛舞而來的蝴蝶,他身上的氣息被迅速的剝奪而走,他卻不管不顧。
夜襲人知道冷迷津的性子,他要想要一個人的性命,那是不會在乎自己到底受多大傷害的。
而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地獄出來的蝴蝶懼怕她的血液,那麼他就更無須擔心自己的問題。
簡白的表情隱隱透露著一絲猙獰,原先的微笑已經隨著冷迷津的靠近逐漸淡漠下去。
他的頭頂隱約出現了一些冰渣,那些透明凝結而成的液體,竟然慢慢的堆砌成了一個精雕細琢的女性頭部。
而那張臉竟然跟溪泉的臉極為相似。
夜襲人閉上了眼,溪泉的臉,可愛中帶著一絲精致。而眼前這張雖然幾乎一模一樣,卻沒了那絲毫的神態。
即便五官相同,神態確實模仿不來的。
那麼,簡單他又是怎麼容許,這樣一個披著溪泉外表的妖,進入自己身體的呢……
她不想思考那麼多,卻隱隱的感到一絲疼痛。
也不知究竟是手指的傷口流血過多,還是那些難以言喻的心情所致。
“冰柱女已經露出了原形,襲人,你上。”
夜襲人聞言一個縱身,她手裏的弑神鞭頃刻間便甩了上去,一下子便把簡白頭顱上的透明臉蛋,給抽打的變成了碎渣。
冷迷津一頭冷汗,這個女人果然一擊必殺。
夜襲人依舊不依不撓的甩著鞭子,她動作行如流水,仿佛在發泄著什麼。
可憐冰柱女還沒來得及在簡白的身體上成形,便已經被夜襲人這廝抽打的傷痕累累。
當然,同樣傷痕累累的還有簡白。
冷迷津趁著少女抽打的空隙,襲上少年的左胸,那裏冰柱女的命脈被他牽扯而斷,兩人竟然連冰柱女的成形模樣都沒有看清,便已經把她扼殺了下去。
夜襲人喘了口氣,似乎覺得太過簡單了些,明明剛開始冰柱女確實隱藏的太過微妙,另她和迷津都沒有絲毫發覺,甚至還誤以為是簡白的內心黑暗形成。
而且……
她的眼眸犀利一眯。
剛才的地獄蝴蝶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簡白成為妖人到底是蹊蹺,還是有人作怪,這點還需推敲。
簡白的身子隨著冰柱女的逝去,便是一軟,摔倒在地。
他滿身傷痕,緊閉的雙眸竟然緩緩睜了開來,裏麵透著一絲清明。
夜襲人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便瞧見身前的少年突然“哇……”一聲開始大哭。
她不禁滿臉黑線,難不成這貨已經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