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自願燒死自己的蠢人?”
念以凰打量了那個還在抽搐的身軀一眼,才道:
“他一開始跑進來就明確了目的,你看他奔跑的樣子,完全是有針對性的,而且若是他在酒店下麵就開始自燃,肯定會遭到服務員的報警。現下他已經跑至了這裏,酒店卻依舊毫無動靜。這不說明他是在快要出電梯的那一瞬,才開始自我燃燒的麼……”
閻伽羅明白的沉默了下來,眼前燒焦的人兒,也已經斷了氣。
“不就是死了個人,你們有必要這麼盯著看上很久麼……”
少女清冷的嗓音,此刻從身後傳來。
閻伽羅身子一震,頓時扭頭看去。
隻見夜襲人已經換下了白色的睡裙,穿了條黑色的寬大體恤,她攏拉著腦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接著拖著雙人字拖朝著閻伽羅的方向緩慢的挪動。
“襲人,你睡醒了?”
閻伽羅溫柔的注視著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少女,輕快的說道。
夜襲人歪著頭,打了個嗬欠,接著輕輕的“嗯”了一聲,才繼續道:
“剛才動靜那麼大,不想被吵醒都很難做到。更何況我還被某個人的血脈捆綁了一夜,能睡好才怪。”
神色冷淡的瞥了眼不遠的念以凰一眼,接著便順著閻伽羅的身側依偎了上去。
金發少年的眸子裏頓時粉紅色的小星星一片。
念以凰撫了撫自己頭,歎了口氣:
“還是沒想起來啊……”
閻啟霖喜上眉梢的看著眼前的少男少女,樂滋滋的說道:
“啊……夜襲人,看上我兒子你真是有眼光。”
夜襲人歪著頭,注視著閻啟霖半響,接著回頭看了眼閻伽羅,沉靜的詢問了句:
“這個括噪的老男人是誰啊?他自稱你爹唉?”
括噪……
老男人……
瞬間兩把無形的長槍刺中了某個男人脆弱的內心。
閻啟霖有些喘不過去的插著腰地吼了聲:
“小混蛋……快放開我的兒子……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嫁入閻家!”
念以凰見縫插針:
“給老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可別求著我把自己女兒嫁給你兒子。”
夜襲人看著眼前鬧劇似的一幕,溫和的靠在金發少年的身側,沉默不語。
她的眼底清明一片,似乎沒什麼事情逃得出她的眼底,幾乎讓一旁一隻凝視著少女的閻伽羅以為她已經回想起了一切。
“襲人……”
少女從鼻孔裏淡淡的哼出一句:
“嗯。”
閻伽羅示意了眼一旁燒焦了的屍體道:
“今天早上跑來個人,死在了這裏。”
夜襲人依舊淡定異常的輕聲“嗯”了句,接著眼神瞥了眼一旁的躺倒在地的身影。
閻伽羅垂眸看了眼少女身上那隱隱已經被掙脫了的血脈,低聲道:
“靠自己的力量,你是怎麼掙脫這個的?”
夜襲人不再答話,她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在這一瞬間,少年觸碰不到夜襲人心中的想法。
他隻覺得,似乎,她離他越來越遙遠……
即便,他們的身體,現在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