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以凰聽聞這話,也笑了起來。
他原先慵懶的神態一掃無餘,剩下來的眸光竟然堅定異常。
他注視著身前微笑的老人,扯開了嘴角:
“我相信的是,冷迷津他不舍得把襲人留在那個冰冷的地方,就跟先前他一往無前去幽冥地獄救她一般。”
夜撕塵的視線鎖定著身前的男人,這個他女兒迷戀了良久的男人,即便死亡依舊牽掛於心的男人,現今在黑暗即將籠罩之前,同他一樣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血濃於水……
這是最後一個寂寥的黑夜……
夜襲人蘇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勁似的,她舒展著身子在大床~上滾來滾去,好半天才撐起了一把懶骨頭,睡眼惺忪的看了眼房內的情景。
這一眼倒是讓她清醒了些許,或者說她不清醒也不行了……
房內的情景,太不容易另她忽視了……
夜家大大小小那麼幾十口人居然都堆積在屋子朝她投視著視線,而她家的老爺子正樂嗬嗬的坐在冷迷津的身旁,一雙布滿皺紋的手指在他的身上畫著些什麼。
而簡白的森森白骨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他坐在一旁的角落裏,邊上趴著一個古裝女童的鬼魂正好奇的盯視著他。
夜舒雅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袍,麵色有些難看的站立在夜家大大小小幾十口人的身後,他的視線一直縈繞在少女的身上,直至對上視線的刹那,才扭頭避了過去。
這點倒是很奇怪,但是夜襲人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因為她的視線完全被另一個人給徹底吸引了過去。
敞開房門的外側,一個頎長的身影正對著一旁的八卦爐狠命的打著手印,那些手印夜襲人很熟悉,分明是他們夜家降服厲鬼時才用到的咒印,而此刻她家老爹對著一個八卦爐不停打著,這個現象另她馬上想起了另一個可能。
那就是這個八卦爐內一定潛藏著什麼厲鬼的魂魄。
但是偏偏她又感覺不到任何氣息,整個夜家除卻古裝女童纖纖的鬼氣之外,便是夜家自身封印的厲鬼了。
而那個白色快速攀爬而過的身影,再度證實了夜襲人內心的猜想。
她看到這一幕,眸色微微一沉,然而在下一秒,才突然驚覺自己居然已經能看清眼前的場景。
她不是瞎了麼……
怎麼一覺睡醒已經能看清楚眼前的畫麵。
然而在下一瞬間,夜襲人才突然驚覺到一點,她回頭一看,自己的肉身正死死的躺在床鋪上的位置。
她的眼眶上是紅色結痂的疤痕,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遮掩的嚴嚴實實,唯獨露出了一張白皙的小臉。
也就是說……
她現在的狀態,是靈體?
夜襲人想到這個可能,便是縱身一躍,這一跳躍竟然直接縱身躍到了半空中,甚至還連貫的翻了兩個身。
好吧……沒有肉體的束縛,她確實能夠身輕如燕的在半空中放屁打嗝跳芭蕾。
夜襲人定了定神,從半空中回到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