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想了想問寶硯法師道:“法師你給我看看,我這一生可有當嶽父的命。”
法師聽罷捋著下巴上的白胡子道:“此生會有一女。”
陳進更樂了,方丈覺得下下年的香火錢也有著落了。
陳進想了下又繼續問道:“法師,孩子到底何時會來。”
大師嗬嗬的笑了幾聲道:“施主莫急,一切都要隨緣切可,強求不來。”
陳進心下了然,點頭應道。
中午晚上兩人都在寺廟吃的齋飯,沒什麼油味兒鹽味兒,陳進吃不習慣,草草的吃了幾口,奚禹到是什麼都能吃,畢竟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不挑食。
陳進的兒子到是個挑食的主兒,自從他住進了楓亭苑,吳嬸兒和廚子們做飯都犯難,果然挑食都是富家少爺小姐們才會犯的富貴命。
兩人晚上在寺院的廂房睡得,硬板床陳進睡得很不舒服,奚禹到是不覺得硌人,可以說是她睡了二十一年的硬板床,八個多月的席夢思而已,睡席夢思她還有些不習慣呢。
晚上十一點鍾的時候,陳進起來穿衣服,奚禹睜著有些迷糊大眼問道:“你幹嘛突然起床。”
“寶硯法師要在這個時辰給紫檀木珠子開光,我得去守著。”
奚禹知道他這次來拜佛是其次,主要是得到了一串上好的紫檀木珠子,要請法師開光,生意人很信這個。
雖說是六根清淨的佛門聖地,但是在一個空辟的山上,陳進一走,就她一人在這西廂房睡著,心裏有些害怕。
“能不能別去啊,難不成你還擔心寶硯法師將你那珠子調了包不成。”
“佛門淨地不要瞎說,寶硯法師為人清廉正直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我去守著開光,有別的用意,你自己先睡不要等我。”奚禹還是第一次央求他不要走,但現在還真是不得不離開一段時間。
陳進穿好鞋子,給奚禹掖好被子囑咐道:“山裏寒氣重,不要瞪被子,凍著自己了,外麵有和尚在守夜,你不要害怕,我很快就會回來。”
奚禹睡覺屬於那種愛踢被子的人,在楓亭苑,屋內空掉四季恒溫,陳進不怕她凍著,但這在寺院,可是啥取暖的東西都沒有,隻能蓋好被子。
陳進走後,奚禹由於白天爬山浪費了體力,很快也就睡著了。
陳進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隻感覺下半夜被窩裏鑽進來一個冰涼的身子,很煩人霸占她溫暖的被窩。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見陳進睡在自己的身邊,腦袋窩在她的脖頸上,像個單純的大號孩童。
陳進睡得很香,他不是一個賴床貪睡的男人,估計是天快亮了才回來,奚禹看著他沉睡的俊顏,到是起了想捉弄他的心思。
剛將手臂伸出被窩想用手指戳戳他的臉,就被手腕上那沁著紫紅色光的珠子吸引,上好的紫檀木,色澤光滑蒼玉圭影,紫檀含露,她想到了一句詩:向誰分付紫檀心,有情需殢酒杯深。紫檀煙環繞,珠花落年少。
沒想到,陳進竟然懂這些。
看著手腕上的珠子又看看窩在她頸窩上熟睡的陳進,一股熱流流進她的心裏,隻是她卻未從察覺。
如果此時她麵前有一麵鏡子的話,她一定能看到自己臉上那微微露出的笑容,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陳進睡著時,英氣的劍眉呈倒八形,三十多歲的男人,睫毛竟然比她的還長,微微上翹,感覺那上麵都能掛住清晨的露珠。
這一刻,竟覺得陳進這樣無害,像個好人,忍不住伸出手,撫著他的眉眼,戳戳他薄薄的雙眼皮,許是在睡夢中感到了微微的不適,陳進開始皺著眉頭,估計是太困了,不願意醒來,用手拂開奚禹的手指。
奚禹覺得很有意思,他越是拂開她的手,她越是想要去繼續捉弄他,你來我往的樂此不疲,就是不讓他睡個安穩覺。
陳進的眉頭皺的愈加的厲害,睡夢中直接抓住奚禹搗亂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輕斥道:“寶寶,別鬧,讓我睡會兒,我一夜沒睡,我好困。”
奚禹見他眼下一片黛青,也不忍在繼續捉弄他,陳進張開大手臂直接將奚禹當抱枕摟在懷裏安穩的睡去。
被人壓製性的摟著,是極不舒服的,但是念在他昨晚為她一夜未睡,今早就聽話些,讓他抱著就好了。
在他懷裏,聽著他均勻有節奏的呼吸聲兒,沒一會兒奚禹也再次沉沉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