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覺做了一個香甜的美夢,等到他睜開眼睛,見到的卻是醫院白色的吊頂和藍色的牆磚,簡莘趴在高覺的床邊,雙手死死的抓住高覺的右手,程鵬則躺在遠處的行軍床上,一邊大呼一邊留著口水,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夢到了什麼好東西。
高覺正準備坐起來,他一動就驚醒了簡莘,她抬起頭看到高覺醒來,欣喜的說道:“高覺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難受?”
簡莘連忙站起來,幫高覺墊好枕頭,又幫他靠到枕頭上,高覺現在的感覺是全身酸麻,就像參加過一場激烈的體育比賽,從脖子到腳趾,全身的肌肉中都充滿了乳酸,酸脹難受。
但他還是笑了笑,對簡莘說道:“就是有點累,沒什麼大礙。康思德抓住了嗎?”見到高覺提出這個問題,簡莘神情一暗,高覺則樂觀的笑道:“還是讓他跑了啊,就知道沒這麼容易抓住這個家夥,不過這次能端掉迷真道,也要多謝康思德。”
簡莘則不以為然的說道:“康思德才沒這麼好心幫我們呢,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借警方和我們的手端掉迷真道,他好像從安玥那裏搶走了一本古書,還將製作‘真散’的水桶搶走了。”
高覺疑惑的問道:“那本古書上記著奇怪的咒語,安玥給我灌下‘真散’之後,就不停的念咒,康思德攻擊她好久,她才停止念咒的,我估計這本書和‘誕佛’降臨的儀式有什麼關係。”
簡莘問道:“安玥念的什麼咒語,你能聽清楚內容嗎?”高覺搖了搖頭,說道:“她的發音很奇怪,許多詞都是連在一起發音的,那本咒語書我瞥了一眼,上麵都是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像是一種古文字。”說完高覺循著記憶,學著安玥念了幾句。
簡莘低頭思索了片刻說道:“國內使用連音詞的語言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西南的幾個少數民族,川藏高原上的藏族,他們的語言中都有很多連音詞,你剛才說的那段聽起來不像這些語言,線索太少了,我也沒辦法判斷。”
簡莘拿出一隻錄音筆道:“你把能記起來的再說一遍,我回學校再好好查一查。”高覺錄完之後,遲疑的說道:“小莘,這個案子裏我遇到好多奇怪的事情,我甚至一度懷疑,誕佛是不是真的存在。”
高覺將三次進入的詭異夢境和簡莘說了一遍,又說出真散水桶中那個詭異的大腦狀生物,最後將安玥雙重人格的事情高速簡莘,對麵沉思了半天,簡莘才說道:“你知道‘吸收記憶’嗎?”
高覺搖搖頭,簡莘解釋道:“據報道,很多接受器官移植的人,會覺醒許多器官捐獻者生前的記憶,甚至美國有一名心髒移植患者,接受了別人心髒後性情大變,愛上捐獻者遺孀的報道。”
高覺點點頭,作為一名知識廣博的記者,這些新聞他都是看過的,簡莘繼續說道:“我記得有一位世界著名的神經學家指出,人類的器官中都存儲了一部分記憶,接受移植後的患者也接收了這部分記憶,也就是說記憶也是可以轉移的。”
“最後一次你夢到那個巨大城市,程鵬衝到巨石祭壇之後,康思德就讓他給你催吐,你將真散吐出來之後,就從那個夢境醒來了。之前的兩次我懷疑也是迷真道的人偷偷讓你服下了真散,這才多次夢到那個巨大城市。”
“而那個真散就是那個大腦狀的怪物泡出來的,無論那個玩意是什麼,它肯定是個活物,真散中一定含有那個怪物的神經組織,你喝下真散之後這些神經組織進入你的身體,讓你吸收了它的記憶,所以才屢次夢到那個巨大城市。”
高覺雖然還有很多疑問,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至於大腦狀的怪物到底是什麼,它見到的巨大城市是不是真實存在,高覺也不準備深究了。
他一拍腦袋連忙問道:“安玥怎麼樣了?還有那些迷真道的信徒怎麼樣了?”簡莘臉上露出黯然的神色道:“安玥和剩下的信徒一起被捕了,可是被捕一小時之後,他們在看守所集體自殺了。”
高覺也露出遺憾的表情,畢竟安玥的善良人格多次幫助自己,雖然雙重人格在法律上也無法為她脫罪,可是這樣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為了迷真道自殺,還是讓人扼腕歎息。
這時候程鵬也清醒過來,他來到高覺床邊坐下,開口說道:“雖然沒有抓住康思德,但將迷真道一鍋端了,還是讓鄴城公安挽回了點麵子,現在已經正式立案,很快就能將迷真道一網打盡了。”
程鵬心有餘悸的說道:“不過還真是驚險啊,要不是康思德多次提示我們,高覺你可能真的被那幫瘋子活祭了,現場十二具假人被帶回去檢查,每一具假人體內都有失蹤者的一個器官,整整十二名花季少女被這幫瘋子害了,就是為了所謂的‘誕佛’降臨儀式,這幫人真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