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在鎮上帶了一周多,回去之後一直神神叨叨的,被我逼問了之後才把族長競選的事情和我講了,當時我聽了可怕了,這個錢庭森一定要躲得遠遠地,心腸不是一般的狠。”
高覺示意她說下去,張潔終於不賣關子,說道:“老族長死後,族裏的長老們就會在祠堂排出候選人,派人連夜給江浙滬地區的幾大錢家人送帖子,邀請他們來這裏參加新族長的競選。”
“我家那死鬼沒資格在祠堂裏發號施令,但好歹也是本家人,就被派出去送信了。他送信的對象正好就是這位錢庭森老爺子。”
“錢誌軍這個死鬼連夜開車開往魔都,在老爺子的大宅前投了拜帖,這老爺子果然是魔都的大人物,在市中心有那麼一棟大別墅!據那個死鬼所說,這個宅子就價值千萬了!你想想是什麼概念,一千萬存在銀行,一年利息就能讓我發財了!”
兩人都對張潔的財迷翻了翻白眼,但她當沒有見到繼續說道:“誌軍本來想投了拜帖,完成了族裏的任務就可以回去了。錢庭森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去茅竹鎮這麼個鄉下地方當族長呢,這不是讓省長去當村長嗎?可是沒想到的是,錢庭森接到拜帖就親自出來了,他拄著拐杖親自把那死鬼接進去,還吃好喝招待了一頓後,讓他連夜帶自己去茅竹鎮。”
這茅竹鎮錢氏族長的位子有這麼吸引人嗎?就算幾百年前同時錢家人,落到現在也沒不會這麼將宗族情分吧?更何況是錢庭森這樣的道上大亨,就算宰起自家親兄弟也是毫不猶豫的主兒,又怎麼會因為宗族情分來這個鄉下地方當族長。
“誌軍帶著錢庭森連夜回到鎮上,派出去接人的都回來了。真是見鬼了,為了爭這個鄉下宗族的族長,來了一位退休的上市公司總裁,來了一位退伍的師長,還來了一位退居二線的市長,加上道上大亨錢庭森,來應聘這個鄉下小族的族長。”
還沒等高覺驚訝完,張潔說道:“誌軍也是第一次見證族長換屆,上一任族長足足活了90多歲,他從四十年前就擔任錢氏宗族的族長,那時候誌軍還在喝奶呢。”
“所以誌軍圖個新鮮,在茅竹鎮多待了幾天,就為了看看族長競選的儀式。當時我還納悶,是不是這個死鬼在鄉下有了相好的,非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賴著不走。要不是我拷問得緊,這些話也不會告訴我的。”
“那個死鬼接來錢庭森後,大家就待在大宅裏,等著長老們召開族長競選儀式。開始還以為是投票選舉,可是長老們從大宅後麵出來,把競選者領到後院,然後就關上後宅的院門,不肯大家圍觀了。”
“我們家那位也是個執拗的脾氣,大部分人都散去了,他還非要盯在那兒,等著最終結果出來。這一等就是兩天,和他一起等的人大部分都回去休息了,隻有他和寥寥數人還在大宅前院盯著。”
“進去第三天的時候,後院的門才打開,長老們簇擁著錢庭森出來,向在場的幾人宣布他當選了新族長,接著帶著他離開大宅,去鎮委會用廣播通告。”
“本來那死鬼也是準備一起和新族長出去看看熱鬧,可是後院的門又打開了,幾個雜役抬著擔架出來,誌軍一下子衝過去,掀開了蓋著的布。”
“這一下差點沒把雜役嚇死,不過那個死鬼手腳快,一下子將三張擔架的布都掀開,可是看到擔架上人的樣子,那個死鬼也被嚇得不輕,回去後連做了一個月噩夢。”
“他第一個掀開的擔架上用繃帶緊緊綁住一個老頭,就是那位退休的上市公司總裁,他的眼睛珠子凸出來,嘴上綁著一個塊白色的紗布,牙都快被嚼碎了,還在不停的咬,嘴邊都是血水和口水,哎呀,反正聽他描述是惡心瘋了,就是看了能吐三天的那種。”
“第二個掀開的是那名退伍的師長,雖然他來的時候有點病怏怏的,可是出來徹底癱了,眼睛珠子在眼眶裏飛快的轉,嘴和鼻子都歪的不成樣子,兩隻耳朵都被撕爛了,留下黃色膿水和紅色血水混合的膿液。”
“那個退二線的市長就更慘了,半個腦袋都癟掉了,耳朵裏還流出了腦漿和血水,關鍵是他還沒死透,像長舌鬼一樣伸著舌頭亂舔,從擔架上滴著血水,真是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