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鵬對這種情況深有感觸,要是嫌疑人在派出所出了岔子,各種遠房親戚就會冒出來鬧事,就和醫鬧一樣,這些鬧事者平時和嫌疑人也沒有什麼瓜葛,有些慣犯平日都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連親生父母都嫌棄的主兒,可是一旦出事之後,各個都悲痛的和孝子賢孫一樣。
但李警官提到了幫忙的事情,程鵬趕緊詢問到底要怎麼幫忙,李警官在電話那頭一拍腦門道:“對了對了,是這樣的,徐東強的身上發現了一部手機,看樣子是他自己的手機,可是手機被鎖上了,我們的技術員用了各種方法都沒能解鎖,既然您是分局網警支隊的高手,能不能幫我們破解一下手機呢?”
原來是這麼一檔子事,程鵬自然答應下來,李警官立馬讓手下將手機送到程鵬的分局,就在李警官快要掛斷電話前,程鵬突然問道:“徐東強的屍體派出所準備怎麼處理?”
李警官疲憊的說道:“趕緊火化還給家屬唄,事情還沒鬧大,要是被媒體知道了,這件事就要更難辦了。”
“家屬同意火化嗎?難道他們不要求司法解剖嗎?”
“徐東強的媽媽看起來真心心疼這個兒子,我們的交涉人說她想讓兒子早日入土為安,她同意在火化通知書上簽字。”
“至於其他親屬,他們無非就是要點賠償,這事情到底是誰的責任本來就說不清楚,司法解剖隻是談條件的籌碼而已,不會真的解剖的。”
“醫院方的結論呢?難道也是急性心肌梗死嗎?”
李警官不明白程鵬為什麼糾結這個問題,“醫院初步是這麼認為的,現在徐東強已經死了,我們懷疑他是一個團夥成員,需要解開他的手機分析他的關係網,對於他的死因難道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
程鵬卻從徐東強不正常的死亡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僅僅是盜竊罪而已,徐東強為什麼要挾持警察逃跑,而且他入院後一直很正常,這麼年輕的男子,又怎麼會突發心髒疾病死亡呢。
可是李警官那邊明擺著想要快點息事寧人,程鵬也知道多說不宜,答應做好手機分析工作後,李警官高興的掛斷了電話。
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徐東強的手機一個小時後才會送到,為了打發時間,也為了避免回到分局後遭到盤問,程鵬撥打了高覺的電話,想和他約個飯。
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高覺這時候已經回到了報社的大樓,整個大樓依然燈火通明,張立看著一半辦公室都亮燈的大樓,疑惑的問道:“咱們報社有這麼多人加班嗎?”
高覺看著燈火通明的大樓,想到自己剛剛入職的時候,也曾經問過師父這個問題,他收起回憶,笑著說道:“報社加班是常態,你上學的時候沒聽老師說過嗎?‘坐台的編輯,出台的記(妓)者’。”
張立想到了這句話,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高覺繼續說道:“咱們做記者的,編輯天天燒香,就是求我們按時交稿,因為稿子到了他們手機,還要審核還要排版,我們交不了稿子,他們就下不了班。”
張立盯著高覺看了半天,一個拖稿大王竟然能夠說出如此體貼編輯的話,真讓張立刮目相看,要是被他的責任編輯知道了,會不會感動得熱淚盈眶?
高覺麵無表情,厚著臉皮說道:“我們的稿子還可以回家寫,但編輯就必須在編輯部幹活了,他們還要版務、美工、印刷,各個版麵之間還要協調,所以編輯部集體在報社加班,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張立暗自慶幸,自己選擇成為了一個記者,而不是天天加班的編輯。
進入報社大樓後,高覺在報社樓層介紹的銘牌前看了半天,終於在挺擁擠的一排小字中,找到了《鄴城鬼話》的編輯部樓層。他進入電梯後按下樓層按鈕,張立驚呼道:“這本雜誌竟然也是我們報社的,師父您真是神了,這都能知道。”
高覺斜視了他一眼道:“雜誌上這麼大的鄴城報業集團的loge你都看不到嗎?要是被辛主編知道了,你就等著分去掃廁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