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路醫生也參與了對康思德精神評估,他認為康思德是一個寶貴的精神病案例,不應該迫於社會的壓力,判定他沒有精神疾病,關押到牢房裏。
隻有幫助康思德逃脫的精神科醫生莫煙雲,也是路醫生的同門師妹,這讓他對康思德問題十分敏感,高覺突然提到康思德,路醫生充滿戒備的看著他。
高覺連忙說道:“當年康思德關在這裏的時候,我經常來這裏看他,當時這裏的主任還是陶醫生。”
不過提到陶醫生,路一明才想起高覺的名字,他驚訝的指著高覺說道:“你就是抓住康思德的那位記者?怪不得名字這麼熟悉的啊!真是久仰久仰,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高記者。”
路一明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熱情無比,他走出辦公桌,熱情的和高覺握手,這下他的話也多了很多,他說道:“康思德確實關押在這棟樓上,而且當年他就關在張曉的隔壁病房!”
果然是這樣!康思德果然像個影子一樣,所有的事情都要攙合一下,想到這個案子說不定又要和他扯上關係,高覺心生警惕,這次一定不能再讓他逃脫了。
實在問不出更多的線索,高覺隻能帶著張立離開了青龍山精神病院。這次精神病院之行,除了增加了更多疑惑之外,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
張曉掛在嘴邊念道的‘大地之母’,高覺在網上搜索了,也沒有任何的頭緒。不過知道了張曉和康思德的關係,在接下來的行動中,高覺也要提防康思德搞鬼,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路一明知道高覺的身份後,還專程聯係了醫院的司機,派車將高覺送回市裏,高覺實在推辭不過,加上外麵的雨還很大,接受了路醫生的好意,坐上了回鄴城的汽車。
在遮天的雨幕中,汽車開始了回鄴城的行程,路過精神病院側門的時候,高覺看到傳達室內漆黑一片,不由的詢問司機道:“司機師傅,側門的大爺呢?怎麼側門的燈熄了啊?”
司機師傅笑了笑說道:“高先生你說笑了,我們病院從來隻有一個門有人,側門什麼時候有過大爺的。”
高覺和張立對視了一眼,高覺仍然不死心的說道:“就是一個穿著雨衣的大爺,今天就是他好心把我們放進去的,不然還要繞道正門,不知道要多久呢。”
司機師傅用確定的語氣說道:“哪裏有什麼大爺啊,我們病院的門衛,都是從保安公司聘請的年輕小夥兒,要不然病人逃跑,大爺哪裏能抓他們回來啊。”
“高先生,我們醫院的側門已經廢棄很多年了,你確定你是從側門進來的嗎?”
高覺感到脊背上的涼意,他還是不死心的說道:“我們確實從側門進來的,我們還在一棟舊樓問過路的!”
司機師傅笑著說道:“從側門進去,除了一間半塌陷的小樓,沒有別的樓了。而且那座塌陷的小樓早就廢棄了,怎麼可能還有人在裏麵。”
張立還準備繼續追問,可是高覺打斷了他,汽車慢慢駛離了側門,可是高覺回頭看去,總覺有一雙眼睛在側門裏盯著自己,就好像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
高覺盼著司機早點駛離這裏,直到汽車拐過一個彎道,這種被監視的感覺才消失,高覺長長舒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那些長期在這裏工作的醫生,是怎麼熬下去,高覺待了這麼半天,就覺得渾身發軟,總感覺青龍山精神病院裏,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張立也抱著肩膀打了一個哆嗦,汽車走過彎道,開出了青龍山的地界,高覺身上的寒意才消失了,他閉上眼睛休養生息,等著回到辦公室調查其他線索。
而此時此刻,遠在鄴城的程鵬,被地鐵拋屍案的專案組抽調,正在鄴城市局的指揮中心裏,研究著‘夜半凶鈴’裏的隱藏信息。
自從程鵬發現了夜半凶鈴和鄴城地鐵拋屍案之間的關聯後,市局緊急成了專案組,集中力量調查線索,力圖找到第一起拋屍案和第二起拋屍案之間的關聯。
不過程鵬覺得情況十分不樂觀,夜半凶鈴的幕後者,顯然是一名技術高超的黑客,程鵬的小組追蹤監控信號的來源,最後竟然一直追到了國外,現在這名黑客使用了多個僵屍網絡,控製了大量的外國電腦,數據經過多次傳輸,已經無法確定原始的位置了。
不過程鵬還是可以確認一點,那就是這些信號一定是來自鄴城。夜半凶鈴的範圍就是鄴城,出了鄴城,再也沒有人接到這個凶鈴,那麼這個凶鈴出現在鄴城,一定有它特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