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差點被他的車撞倒,她還有心思自我打趣,可是又緊接著的危險,真是讓她驚魂未定了。
總算是平複下心裏的緊張,白優璿這才發現夏正宇的手還在扯著她的胳膊,他的身體緊貼著她,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薄荷味,清爽又舒服。
夏正宇似乎發現了有些曖昧的姿勢,於是微微一笑,鬆下了自己的手。
“你姓夏?”剛才他的司機似乎是叫他夏總的。
“夏正宇!”溫潤清爽的嗓音。
“……”微微一笑,“白優璿!”
白優璿?好,他記住了!
“剛才謝謝你!不過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說完,白優璿看了看馬路兩側,確定這回沒有任何危險了,才向馬路對麵跑去。
看著那個嬌小的聲音,夏正宇一雙褐色的眸子裏透著溫柔的笑意。
直到那個嬌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夏正宇才慢慢的收回了視線,對著候在一旁的司機使了個眼色,便上車上走去。司機授意的也連忙上了車。
白色的保時捷發動起來,很快消失在了這條路的盡頭。剛才的一切似乎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白優璿一臉沮喪的走出仁傑醫院,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行色匆匆的路人,隻覺得更加的迷茫。
遠遠的看去,她的身影更加的削瘦單薄,就像是這秋風中的落葉,一陣涼風襲來,又可以讓她瑟縮的飄揚起來。
在馬路對麵的不遠處,停了一輛銀藍色的邁巴赫,車身泛著詭異邪魅的藍光。而車上的主人更是充滿了邪魅的氣質,身上隻是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衣,雖然樣式簡單,可那卻是奢侈品牌的最新款,加上那張不可一世的絕世容顏,周身散發出的不俗氣質,在豪華奢侈的東西,都不過是他的陪襯。
這樣妖孽的男子,除了喬氏集團的總裁喬誌恒,還能有誰?
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搭在身前的方向盤上,那雙如黑水晶般幽深黑亮的眸子,正看向馬路對麵的白優璿。一雙比玫瑰還要豔麗的紅唇微微的勾起,帶著一絲邪魅一絲玩味。
白優璿不知道自己呆愣多久,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沿著道路,漫無方向,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力了,消沉。
不遠處的銀藍色邁巴赫,也隨之緩緩的啟動。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尾隨在後。
不知道走了多久,恍然發現路上的行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她才有些詫異的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臉頰,嘴角露出一抹苦澀。原來她在不知不覺的流淚!
她從來不是一個軟弱的孩子,從小家境不好的她,從初中時就開始勤工儉學,麵對任何困難,任何艱辛她都可以堅持下去。
即便是兩年前,……她也不過是隻落了一滴淚!
隻是這一次,她真的絕望了!
爸爸不知去向,媽媽生命垂危,現在她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就連去醫院看媽媽一眼,沒有那個人的許可都成了奢侈!
她不知道媽媽現在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好一點,有沒有醒過來……
那個人說,隻要她乖乖聽話!
是不是隻要她乖乖的聽話,她就可以回到以前平靜的生活?可是她還回的去嗎?
太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西斜,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一陣陣涼風吹來,路邊的法國梧桐上有幾片枯黃的葉子隨即飄落。
看著眼前那片在空中旋轉飄零的葉子,白優璿不禁自嘲的一笑,她現在連這片落葉都不如,至少這片葉子還知道自己的最終歸宿是融入泥土,而她呢?她對自己的未來一無所知!
不知道什麼時候,路邊的音像店裏放了一首老歌,是張信哲的《白月光》。
這首歌,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進了自己的心裏!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的,沒有想到,隻是一首歌,就把她隱藏在心裏的偽裝,給一一瓦解了!
不知道從哪裏飄過來一首悲涼的歌: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
那麼亮卻那麼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擦不幹你當時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