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於心暖一天早晚三次地都會接到蔣成英的電話,內容都大同小異,都是問吃飯吃藥之類的話。有一次於心暖說:“我知道了,你煩不煩。”說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這話怎麼聽怎麼有撒嬌的意味。撒嬌?對蔣成英?這麼一想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忙匆匆地掛了電話。
周三下午她到補習中心去上課,雖然病還沒好全,但精神好了不少。從補習中心回到學校,在宿舍樓下卻有個人在等著她。
看廖琳大小姐亭亭而立地站在那,於心暖心中不快,這位大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她又要整什麼歪道,正想繞過她去,卻聽廖琳說:“於心暖,聽說你生病了?怎麼樣,好點了吧?”
於心暖直想看天有沒有下紅雨,口中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廖琳一笑,說:“確實有事,這裏人多口雜的不方便,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於心暖很煩她這裝腔作勢的架勢,卻還是被她拉著到了小樹林邊。在一張長椅上坐下,廖琳也不繞彎,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票出來。
“這是明天首映禮的票,你拿著。”
於心暖說:“我不要,這又和我沒關係。”
廖琳笑道:“於心暖,你別作了。你要真的認為這和你沒關係那你以後就別再纏著程瑜揚。”
於心暖謔一下站起身來,漲紅了臉說:“你要和喬以晴爭你就自己爭去,拉著我做什麼?”在他們的曖昧追逐戲裏,在他們眼裏她一直不過是個路人甲,一顆不起眼的小釘子,這時倒有主角之一的來拉她作統一戰線了。可笑。
廖琳笑道:“於心暖,平時你不是挺積極的嗎,怎麼到關鍵時刻你就縮了?難怪程瑜揚看不上你。我票放在這了,你愛要不要。”
說著把票放在椅子上,起身就走了。
於心暖怔忪地站了會,看著那張票,真是又刺眼又刺心。她是喜歡程瑜揚,從第一次見他起,從兩年前新生入學時,他幫她提行李,從他第一次對著她笑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他了。隻是單純地喜歡他,隻是沒想到隻是單純地喜歡一個人都這麼累。
廖琳靠在樹幹上遠遠地看著,看於心暖終於還是把那張票拿起了,扯起嘴角笑了下,才終於轉身離開了。
雖然電影《噬心》要一周後才會全國公映,但它的盛大首映禮媒體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炒了。終於到了周四這一晚,首映的影院從大廳到大門外,各路媒體,粉絲和觀眾,一圈圈地圍得水泄不通。
於心暖被廖琳拉著進去,像廖琳這樣的大小姐,自然有門路暢通無阻地混進去。她們到了首映禮現場,在座位上坐下的時候,坐在旁邊的程瑜揚看見廖琳身邊的於心暖,難得地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
廖琳笑著說:“程瑜揚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們都是晴晴的同學,都是來支持晴晴的電影的,難道你能來別人就不能來了?你說是不是於心暖?”
於心暖僵硬地坐著,她是第一次不想去看程瑜揚的臉,她隻覺這氣氛詭異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