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上官家跟寧家似乎從來沒有任何生意或人情上的往來,而如今這上官瀟瀟卻姿態囂張的出現在了寧家的宴會上。這其中一定是有緣由,李沐清尋思未果,正準備拉著人到一邊去盤問,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子就朝她走了過來。
“李小姐您好,我是寧老夫人的助理,請您跟我走一趟。”
他深深鞠了個躬,李沐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覺得這寧老太太的行為有些莫名。她明明已經在寧家的地盤上了呀!又何須……細想到這裏時人已經在車上了,瞥一眼車窗外一直在倒退的路兩旁的風景。
暗自罵自己大意,他說是寧老太的助理就能信?好在剛剛走之前是把天天送到了美美房間裏的,隻是葉誠然不在,美美問起時她隻道是臨時有事讓他幫著照看。但起碼孩子不會因為她的大意而有可能遇到危險。
她心裏活動精彩,臉上沒忍住也體現出來了一些,坐在一側自稱為寧老太特助的人自然看出來了些。噙著笑開了口。“您無需緊張,是公司那邊出了一些問題。”
“公司?你是說寧氏。”李沐清呼吸一滯,眼神刷的就朝他掃了過去。
“是的。”那人點頭。“就在昨晚,寧氏失蹤已久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被人以高價在南美黑市成交,今天一大清早,我們這邊就接到了消息。尤其是董事會的那幾位,根本就坐不住了,立馬就組織召開了臨時股東大會。”
自寧延風出事起,他手裏頭百分之六十的寧氏股份便一直下落不明,直到年前,其中的百分之二十被以神秘渠道成交。分別落在了寧氏的幾位大股東手裏,寧家人覺得事有蹊蹺,甚至驚動了警方,卻並未查出眉目。
後來那些人又不知得何人授意又用了什麼手段,竟將寧氏集團易了名,彼時李沐清對鼎風的業務上手不久。聽說了這件事後氣憤的隻想殺到A市找那些人拚命。
“沐沐啊!我真懷疑這鼎風到了你的手上是要前途堪憂的。”李沐宇到幼兒園接了天天順路帶加班的她回家,一進辦公室瞧著她暴走的樣子就不多言的賞了她一記爆栗。
“想想這寧家可是屹立A市百年的望族,寧叔死得不明不白,如今他一手創立的事業又被這樣對待,你以為他們會袖手旁觀?”
他一講到那些商界的明槍暗箭李沐清就要覺得頭疼,當下隻關心寧家人會如何不袖手旁觀,如何扳回局麵。卻被李沐宇四個字就給打發了。“時機未到!”
所以現在是時機?又究竟是什麼樣的時機?“清兒別怕,一切都要結束了,很快就要結束了。”熟悉的嗓音在回響,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在李沐清的腦海裏如電影畫麵般一幀幀的過,電石火花間她仿佛抓到了些什麼。車也是在這個時候穩穩停了下來。
寧氏大樓頂層會議室,超300平的大空間內,幾位董事正積極發言激烈討論著。就在空氣中的暴躁因子快要達到臨界點時,厚重的玻璃門從外麵被推開。會議桌上幾雙眼睛齊刷刷望了過去,就隻見一身白色套裝的寧老太太在保姆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
“寧老夫人。”坐在主席台上也算為首的一人連忙站起身來鞠了個躬,其他幾人也跟著起立。隻見老婦人和藹的彎了彎嘴角。“我老人家許久不來這裏了,突然想念得緊便來看看,這是……打擾到你們開會了呀?”
打量了屋子裏的一切,她故作驚訝,卻又毫不客氣的繞到了主位旁。原本在那位置上坐著的人麵上一僵,隨即便賠上了笑臉。“不不不,您見外了,請坐,請坐。”
“謝謝!”老夫人優雅一笑。“聽趙助理說,幾位董事是在推選新任執行總裁,都有些什麼人選呢?我老人家倒是想認識認識的。”此言一出,在座之人麵麵相覷,無不大驚失色。
以寧家在這城中的影響力,他們的這位當家主母要說是呼風喚雨那都是不為過的。因而這一年多來即便是諸位董事有了些想法,聯合起來想做些事情也都是一步一步戰戰兢兢。
誠然最開始的散股收購正如他們意料之中艱難異常,然而越走到後頭,阻力竟越來越小了起來。一開始他們隻當是這位寧老夫人痛失愛子一蹶不振,結合後麵種種更是堅定了他們的認知,便指望卯足了勁抓住這個時機做出一些成績。